城东某座老旧居民楼内,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男子正蹲在楼顶之上,用望远镜向市中心方向观望着,嘴里时不时爆出两句粗口。
“这帮灰狗子戒备又加强了,不好干了。”
楼顶的出入口中,一名队员的脑袋冒出来,冲着他嚷着:“田大哥,队长的电报来了,大哥……”
“嚷什么嚷?我听见了。”
络腮胡男子起身走回来,将揉皱和带点汗水的电报拿过来一看,忽然松了口气。
“好了,不用想办法再去安炸弹了,明天就把剩余的炸药用车子装了,运到前面那家百货商店附近,趁着人多一起爆了。还有通知小李那边也一起动手,给他们玩个大烟花。”
“大哥,那地方距离市中心还有段距离,有用么?”
络腮胡男子乜眼看了看他,说:“我也想炸市中心,要不你去?”队员立马缩头,“那还是算了。”
络腮胡男子哼了一声,“照着做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队员说:“我这不是担心耽搁了队长关照大哥的事么?”
“队长比你聪明,你能想到的他想不到?”
络腮胡男子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凌晨3点25分,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他说:“去做事吧,六点前我就要听着响!”
“大哥,你瞧好吧。”
荒野之中,陈传等人已经来到了泻山北面,荒原到泻山并没有直接过去可供通行的公路,所以他们需要在山麓前停下,然后从之前巡捕局给他们安排好的山路之中穿行过去,并来到能够到达铁路路段的这一面。
他们这一行人大多数都是格斗者,少数也是有过数年执行委托的经验,体力充沛,哪怕背负重物,在山路小径中行走也是健步如飞,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抵达了既定地点。
这個位置是巡捕局的特意选出来的,有树林的遮掩,哪怕天色依旧很暗,也能够依稀看到大概半里外的铁路。
他们面前则是陡峭的陡坡,距离地面大概有个四五十米,不过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一有状况,立刻可以借助工具快速去到下面。
陈传往南面看过去,火车从那里过来时,需要穿过一段长达二十多秒时间的隧道,那一处就是经常遭受袭击的地段。不过现在那里附近设立有一个哨点,旁边有铁道安保人员每隔一个小时出来巡逻一次。
他看了下手表。
4点12分。
反抗组织的人此刻很可能就躲在附近某个山头上,而那个背后的启动密教仪式的人不知道是否也到了。
目前还不知道那个仪式到底是起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他并不担心,不说早已做好了防备,雷局长也在教授过程中告知过他,规模越大的仪式,细节越难掌握,要是有地方疏忽,可能连自己也控制不住了。
所以范围较大的仪式其实最需担心的是未被发现之前,而事先知道了,那有的是办法进行针对。
而此时此刻,就在距离他们数公里之外,靠近北面的一座山坡后面,鲍远早已是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他这时也是看了下手表。
如果没有延误班次,这辆列车会在6点05分左右从下面经过,因为这一段铁路沿线加强了安保和巡逻,所以要想再炸开几乎没可能得手了。
但好在他们这次不靠这个。
画家承诺,会做到他想看到的。
鲍远不知道画家如何做到这点,但他是信任画家的,因为他的很多事都是在画家的帮助下才成功的,尽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而且他怀疑,画家也是组织内部的一员,还是和他有着相同理想的人,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一位屡屡出手帮助他。
而在两公里外,雷局长带着几个密教审查局的队员藏身在一处哨站之中。
这次密教审查局几乎全员出动,更多人现在就在外围和各处隐蔽地点等候着,并携带有电台以确保互相间的联络,只要一有动静,就能迅速做出反应。
因为这次行动可能是密教审查局这十几年最大的,所以一些年轻队员们既兴奋也紧张,都是在不停的看表。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到了5点55分,火车按时段即将接近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队员指向了上方,惊呼说:“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