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风吹起温暖的长发,她出神的望着楼下,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韩泽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的语调很冷静,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
韩泽深从未听她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忍不住侧目看了她一眼。
温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开心,没有绝望,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空洞,没有意识的人偶。
微微皱了皱眉,韩泽深莫名的不喜欢她现在这副模样。
但他很快将心里的感觉抛到脑后,不屑一顾的开口说道:“温暖,你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地位吗?你唯一的作用,不过就是给韩家生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天没有出生,你的义务就一天没有尽,我凭什么要帮你弟弟治病?”
这恶魔一般的话语,在温暖的脑中回荡。
她看着面前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难以相信,这人竟然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那可是一条生命啊!”温暖近乎咆哮的吼道。她眼眶通红,怒目圆睁的盯着对方,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她心里的痛,早已超越了任何疼痛的等级。
“命?”韩泽深玩味的笑着,眸中的温度降了几分,“温暖,你也配说这种话?”
男人迈开长腿,阔步朝她走过去,“你在找人陷害清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也是一条命?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清柔可能会被那群混蛋折磨死!”
韩泽深至今都忘不了停车场中看到的那一幕,他狭长的双眸中充满了怒火,一点即燃。
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
温暖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忽的裂开嘴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韩泽深,”女人的声线颤抖,像是花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开口,“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找人去害沈清柔,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给我发那种信息。”
她顿了顿,苦笑在脸上蔓延开来,“你现在为了沈清柔,在我这里讨公道,那我呢?我差点被人脱.光衣服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关在废弃的大楼里的时候,你在哪?她沈清柔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字字诛心,眼泪毫无预兆的从眼眶逃出,滑过脸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像是温暖心碎的声音。
韩泽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差点被人脱.光衣服?被关在大楼?他怎么都不知道这些事?
心中闪过疑问,他却没有就此松口。
“这件事没的商量。”
男人率先离开,留她一个人在天台上。
冷风不停的吹在温暖的脸上,吹干了她的眼泪。
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温锐的病情早就不容乐观,她不敢想象,如果再拖那么长时间,弟弟还能不能撑下去!
“好一场让人感动的控诉表演现场。”
嘲讽的女声忽然从背后传来,温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诧异的转过身,“沈清柔,你怎么在这里?”
沈清柔恶狠狠的盯着她,语调冰凉,“我怎么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个宝贝弟弟,可能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