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我们如果不能控制大脑,很多人都会变的很糟糕。”
“要是有人控制了另一些人的大脑,世界会变得很糟糕。”
青口凌美眼中闪烁着泪水,也许她值得原谅,毕竟她备受煎熬。
“我们付出了很多。”
“我知道。”
“我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
弗利没有回应。
“但应该会有进展的。”
“也许是你不能理解,不能为你所用。”
青口凌美看着弗利,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有开口。
“可以帮我把胶片取出来吗?”
“你知道它不能影响你什么?”
“不不,我觉得它不停的影响我,比如我现在想要一个女孩,想要……想要告诉她我要和她在一起,再也不离开彼此。但是这个东西让我觉得这一切都像被人看着,你认为我会舒服吗?”
青口凌美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女人,一个叫她吃醋又不忍伤害的女人,她透过窗户看见那个女人辗转反侧,看见她的思念和痛苦。
飞行器在她床边浮动,一丝同情改变了一切,就像一丝坚决杀害了贝鲁斯一样。
“不过,就算这件事上你帮不了我,我也不怪你。”
弗利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们用了几个世纪研究大脑,我们从来不知道它究竟什么回事,可我们依然繁荣至今。总有人企图控制一切,用邪恶的方式生不出善良的结果,技术和魔法都是一样。”
“每当有新的技术出现总有人会试图拥有它们,为了某种目的,拯救疾病中的人,或者根本只是为了控制一切的私欲;历史和未来都将如此。”
“这些话本来轮不到我说,不做那么多事,我也会答应做这次手术,如果真的是为了观察人工智能进入我们大脑中情况,我也会愿意提供这样的帮助。
当然,现在说来没什么意义,但事实就是如此,作为一个很可能卧病在床生不如死的病人,如果还能做点什么,并且获得经济保障的话,我很可能会欣然接受。可是,你们考虑的太多,每一件事每一个故事都丝毫不差,试图让我做你们想要的选择。”
“这是唯一的失误,它们看上去太真实了,真实的有些虚假。”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也许记得你和我说,我的朋友应该已经告诉过我那些病人的情况,我的朋友的确告诉过我,我的朋友就是贝鲁斯,我刚和他说起这件事。
他有些神经质,洁癖或者某种焦虑,他担心有东西在监视他,我不以为然,即使在你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没当一回事,可是后来,贝鲁斯死了,他拿着刀捅向自己胸口。我不管他怎么做到的,当时我吓坏了。”
青口凌美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既没有看弗利也没有看着任何地方。
“后来我开始回想很多事,我想到贝鲁斯说话的样子,他是那么亲切,那么好的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我想起来他根本不用刀,他家里连一把餐刀都没有,切牛排的刀他都不可能碰一下。”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这个计划。”
“因为我不能确定,万一我错了,你们是对的呢?我不能知道究竟它们是不是进入了我们身体,目的又是什么,所以,如果你们是正确的,我们也许真的该知道那种能和人类神经网络融合的智慧究竟是如何发生如何做到的。”
“那现在,也许你比我们的计算机更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弗利摇摇头。
“我就算答应帮你取走胶片,你也很难确定我有没有真的做这件事,对不对?”
“我可以去做影像检查。”
青口凌美用力摇摇头,“那没有用。”
“为什么,我们就检查不到进入身体的人工智能。”
“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根本不能确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
“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没有证据,该死,你只是信奉了某种宗教似的谎言。”
“我说了我不知道。”
“是水母计划想试验一种能控制人类大脑的方法。”
“不是这样的,老师是为了帮助更多像我这样的人。”
弗利没有再说话。自这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日本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