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清见琉璃饿得昏昏沉沉醒来,被迫减肥了一夜,但依旧顽强坚持晨练,达成了双倍减肥效果,估计至少掉了一斤小肥肉。
晨练完,她饿的眼睛都绿了,也不再嫌弃老妈做饭好难吃,冲了个澡吹干头发就直奔厨房,但跑到客厅时听到电话铃响,顺手接起来问了问,就捂着话筒叫道:“妈妈,有人找你。”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有点急迫,发生什么事了?
清见香子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眉头紧锁,估计今天早餐又是大失败,但接过电话一听,脸色就是微微一变,片刻后格外客气的连应几声是,这才把话筒放下。
清见琉璃看她脸色不对,好奇道:“妈妈,怎么了?”
清见香子失神中,下意识说道:“我给你老爸买的商业险……竟然真生效了。”
清见琉璃眼睛瞬间瞪大,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老爸的保险生效了?怎么突然就生效了?
我……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说声谢谢啊,就天人两隔了吗?
子欲养而亲不在,天下之悲莫过于此!噩耗来得太突然,昨天一切还好好的,清见琉璃一时接受不能,恍惚间伸手扶了扶身边的博古架,但没扶到,直接跪倒在地,眼眶情不自禁就开始泛红,颤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老爸怎么突然就没了?是交通意外吗?”
清见香子回过神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跪下干什么,谁说伱老爸没了?”
“还活着吗?”清见琉璃泪水都要滴下来了,听到这话愣了愣,抬头困惑道:“你……不是说他保险生效了吗?”
“啊,这个啊!”清见香子反应过来,气道,“不是人寿保险生效,是意外险生效了。你老爸在札幌打了一天麻将,又喝了一晚酒,喝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平良野,夜里到处找自己家,误入工地摔进了地井,不但摔伤了腿,还在里面睡了大半夜,刚刚被人发现,现在正送往医院。”
清见琉璃无语片刻,眼泪彻底消失了,起身拍了拍裙摆,不高兴道:“妈妈你也真是的,话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我突然成了半个孤儿。”
清见香子叹了口气:“刚才走神了,我是在想我当年是发了什么疯非要给你老爸求情,六年五次喝醉掉进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还不如当初让你外公一把火烧掉他算了。”
清见琉璃也很生气:“老爸是太过分了,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他整天喝那种东西干什么?还有,他不是被叫去编书吗,怎么会打一天麻将?”
清见香子脸色难看道:“你还不了解你老爸吗?八成自己一个人住,突然没人约束,越发放肆了,这次我非狠狠……非好好和他谈谈不可。”
清见琉璃深以为然,立刻赞同道:“对,妈妈,这次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清见香子点头道:“你放心。”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一起去札幌看看他吗?”清见琉璃又问了一句,老爸是该挨收拾,但那是亲爹,不能不管。
“我自己去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清见香子没准备全家出动,毕竟老公摔得太频繁,都有点习惯了,完全担心不起来。
清见琉璃没意见,毕竟现在不知伤势如何,如果只是像前年掉进垃圾池睡了半夜一样,只是擦伤手臂和小小感冒,全家出动跑出两百多公里去探病更是搞笑。
当然,父女感情还是有的,她上了一天学,放学和七原武打了声招呼,没去打工和补习,第一时间回到家,准备看看老妈回来没有,问问老爸伤势如何,但一进家门,就发现老妈正在打包行李。
她赶紧问道:“老爸伤得重吗?妈妈,你这是要过去住几天陪护?”
札幌离平良野不远,乘JR线来回只要五个多小时,清见香子现在已经搞清情况了,直接叹道:“这次伤得不轻,你老爸的腿打了石膏,估计要坐一段时间轮椅。”
清见琉璃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地井比较深,这次摔得比较厉害。”清见香子也很头痛,直接吩咐道,“我暂时拜托文教科学厅的海野先生和你老爸在那边的狐朋狗友照看着,但一天两天可以,时间太长不合适,我们需要去札幌住一段时间……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老爸也不年轻了,伤好后短时间内怕也离不开人,不然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你也去收拾一下东西,做好在那边住半年以上的准备。”
清见琉璃愣了愣,惊讶道:“我们全搬到札幌去住?”
“只能搬过去照顾他,他现在连自己上洗手间都不行。”清见香子也没办法,那头老公在病床上躺着,这边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只能先一起过去住一段时间了,“正好黄金周也快到了,学校会放一周假,我和海野先生商量好了,借这段时间给你和美玉办个借读,你们在札幌继续上学,不影响什么。”
这……
清见琉璃有点接受不了了,虽然照顾受伤老爸挺应该的,但搬去札幌住吗?特别还是老爸犯了老错误,又喝醉乱跑掉进坑里,这就更难接受了——她最近过得正高兴呢,能接触案子,正向清见警视或琉璃摩斯小姐努力,光明前途就在眼前,这一去札幌不就全毁了吗?
她犹豫道:“不能把老爸接回来,让他在家里养伤吗?”
清见香子摇摇头:“他是摔伤了腿,不是摔坏了脑袋,这次汇编书籍对他的事业很重要,让位置容易,但怕以后就没他什么事了,他的意思也是不想回来,休养一阵子就坐着轮椅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