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还是上次的《舒伯特小夜曲》，月光温柔，清泉溪流，萤虫奏曲，夜莺歌唱。

林婉看着陆征，两眼逐渐迷离。

餐厅中的交谈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不见，所有人都看向陆征，静静享受。

桑德斯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逐渐转为释然，最后也和自己的两个同伴一样，静静安坐，嘴角挂着笑容，一脸享受。

一曲终了，琴声停歇，安静三秒，掌声渐起。

陆征颔首欠身，然后冲着林婉眨了眨眼，手指轻动，再次奏响了面前的钢琴。

“叮咚——叮咚——”

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明朗优美，恬静隽永，流丽如歌，饱含诗意。

餐厅再次安静。

……

“他是个钢琴家。”桑德斯的第一个同伴感叹道，“没想到只是来找你聊聊天，结果竟然听了两曲优秀钢琴家的演奏。”

“皮埃尔，你直接称呼他为钢琴家是否过了？”第二个同伴说道，“虽然他的确弹的很好，但是这两首曲子，都并不能看出来他的专业水平。”

第一个同伴摇摇头，“托德，你离开专业领域太久了，这是一种境界，对方弹的太舒服了，水平非常高。”

下一刻，刚刚停歇片刻，等待掌声安静下来的钢琴声再次响起。

“叮咚——叮咚——”

“是贝多芬的《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皮埃尔眼神一亮，对托德说道，“你可以感受一下他的真实实力了。”

托德和桑德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征的身上，专心聆听。

林婉也是又惊又喜，感受到隐隐看过来的几道略带敌意的眼光，更是挺了挺胸，身形挺直端庄，神情容光焕发。

……

一曲终了，餐厅里掌声雷动，陆征起身，冲着台下微微欠身，然后就一路应和着餐厅客人们的招呼，一路走了回去。

“先生，喝点水吧。”

陆征刚刚坐下，一个女侍应生就急忙走来，给陆征拿了一个新杯子，添了一杯柠檬水。

“谢谢！”

“不客气！”女侍应生两眼放光的退了回去。

陆征冲着林婉挑了挑眉，林婉没好气的道，“嘚瑟！”

“了解，你的意思是我此时人生得志，你和我琴瑟相合。”陆征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呦，会用成语了不起啊！”林婉吐槽道。

“对呀，我对古代很有研究的。”陆征点点头，突然问道，“我记得你网购了一套汉服？”

林婉咬牙，“你休想，我那是正经的汉服！”

陆征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得对，回去让我欣赏一下？”

林婉又咬牙，只不过……这汉服买来，可不就是用来穿，用来给男朋友欣赏的吗？她下单的时候，可不止下了这一套汉服呢。

眼看两人准备离开，一道略代怪异的华语腔调在身边响起，“你好，这位先生，能认识一下吗，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诺瓦·桑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