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杏儿应着,自下去办了。
梅果儿拿了扫帚来,几下就将那碎玉扫了个干净。
她回头看柳青青,发现主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身子还在不停地发抖,忙扔下扫帚紧走到了床边,关切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是饿的,还是哪里不舒服?甜杏儿姐姐让人煮粥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喝不得,我去厨房拿些点心了,主子先将就用些。”
柳青青一把拽住梅果儿,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觉得浑身发冷,你且扶我躺下,我想睡会儿。”
那梅果儿不敢耽搁,忙扶她躺下,将塌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又寻了一床被子与她重上,看柳青青的脸上略有了些血色,方掩了门出去。
梅果儿担心柳青青有事叫她,并不敢走远,看到院子里有一小丫头正在浇花,忙向她招了招手。
那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姐姐可是叫我?”
见梅果儿冲她点了点头,方放下喷壶,上前了几步,脆声道:“我叫珍儿,不知梅果儿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梅果儿压低声音道:“你去太太院子里寻你甜杏儿姐姐,就说主子怕是病了。让她乘便回了太太,寻个大夫来给主子瞧瞧。”
那小丫头也不多言语,伶伶俐俐地点了头,就去了。
柳青青将整个身子所在棉被里,外面阳光晴暖,可她盖着被子还在瑟瑟发抖。
连日来水米未进让她的身体虚透了,再加上得知了祖父和父亲的绝情,更是让她心冷至极。
如今,母亲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若连母亲也不肯帮她。那么,她的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金氏看到几日不见的女儿,如今憔悴的不成个样子,一下子悲从中来,扑倒在床上,哭道:“我的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可要为娘的我怎么活啊!”
柳青青挣扎着坐起身来,握着母亲的手,缓缓道:“娘,这次你一定要救救孩儿。姑母早就不管我了,如今父亲和祖父也不理我。娘,若是连您也不帮孩儿,孩儿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金氏一面与她拭泪,一面道:“我的傻孩子,你是为娘的心头肉啊!怎会不依你?无论如何,娘一定会处处以你为先的。”
说着,母女俩抱在一起,哭做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