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怔住了,呆呆的望着沈韵真,嗫嚅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她沉默良久,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下定了最大的决心。
“你是不是非得要一个人的性命?”她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韵真直言不讳。
知夏嗤笑起来:“别装了,宸妃娘娘,我了解你。你是轻易不肯出手的,一出手就要见血,你受了点伤,就一定要别人用命来偿。不是吗?”
“这恐怕是你的误解。”沈韵真慢悠悠的说道。
“不管是不是误解,”知夏殷切的注视着她:“我做的事情,跟我家主子没有半分干系,如果你一定要报复,应该对我,而不是对我的主子。她是无辜的,她那样真切的想跟你保持和平,是我不甘心,想为她争取到更多,或许伤害了你,你恨我吧,不要伤害她。”
刘二月看了沈韵真一眼,又瞪视着知夏:“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鼎祥宫的掌事宫女,你做的事情,就等于是德妃做的。打着为主子好的旗号做事,出了事就想一肩抗下,你未免想的太美了。”
“我求你了,”知夏忽而跪了下去:“别伤害我家主子,别伤害未出世的小皇子,她是那样殷切的期盼一个孩子。”
沈韵真不再理会她,转身出了暴室。
知夏还伏在木栅栏上拼命对她喊:“要杀就杀我吧,这件事跟我家主子没有关系!”
沈韵真还未及回到兰台宫,便见一伙儿太监忙慌慌的走过去,他们手里搬着一些箱子盒子,看样子像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沈韵真觉得奇怪,便叫刘二月将他们叫住。这一打听才知道,知夏偷镯子的事情已然传到皇帝耳朵里,因而叫东来带人去搜查了知夏的房间。那些箱子盒子都是知夏的东西,东来公公叫人把东西归拢到一处好方便查点。
知夏没偷东西,所以这些盒子箱子也没什么好搜查的。沈韵真才刚要走,却忽有一阵北风吹过来,风中清寒,隐隐透着些许香味。
刘二月啧啧舌,不愧是女儿家的东西,竟用如此浓郁的香料来熏。
沈韵真却不禁蹙起眉来,她的手慢慢抚上一个锦盒,那只盒子没有上锁,象牙别儿一划开,里面盛放着一个油纸包。
盖子一打开,那股香气便便越发馥郁,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呀?怪香的。”刘二月说着,伸手将那个油纸包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