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钱,我可以去打工,可以做家教,甚至可以退学,不想你误入歧途!钱虽然有了,可我花起来不舒服…你别傻了,要不是警察救了你,你可能早就死了,你的腿…大夫跟我说了,晚几个小时就会引发败毒血症,就死了。”
姜学春的心有所触动,低着头,不再说话。
“法官,我抗议,小姑娘年纪尚小,可能提前被诱导,失去了判断力。”吕文正缓过劲,做出最后的挣扎。郭谦打断了他,“证人今年十九岁,且是大学生,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法院不支持你的意见。”
姜玉梅又说道:“我还有一年就毕业,我能赚钱。你也别操心我啦…承认错误,过几年出来,找个媳妇,过正常人生活。你再执迷不悟,我怕会越线越深,这辈子就毁了…几年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姜学春仰起头,双眼含泪,“不可能了,不能了…我的腿完了,做不了活,赚不了钱。”
“哥,我养着你,我赚钱养你!”姜玉梅痛心裂肺的嘶吼一句,法庭所有人都触动。姜玉梅急的直叫:“把所有事都说出来吧,求法官同情您,少判你几年。出来后,我们立刻离开堂山,离开向阳村,去过正常人生活。”
姜学春不吱声,内心激烈的斗争。
齐彦君转移了话题,问丁浩军:“你说一下,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浩军很平静,从进门就这样,你问我答,你不问我不吭声。此时听到问话,坐正了身子,说道:“当天深夜,大约十点半多,我跟吴煊约好,在村头广场会面谈事,无非是河道清淤工程,本意是谈好就谈,谈不好就打…后来,聊的还行,反正没起冲突,我们就沿路撤,谁曾想到了村口,被人埋伏,冲出几十个混子,手里全都拿着钢刀铁棍,没命的招呼,我的队伍被冲散了,折返回来,我记的很清楚,吴煊提着枪来的,一把五四式,黑乎乎,隔了很远就放。”
“你怎么判断是五四,天色很黑的。”齐彦君问道。
丁浩军咧嘴苦笑:“道上混的,听枪声就判断大概…我的兄弟倒下几个,我杀红眼了,提了把喷子,从后一侧绕了过去,在背后给了他一下,应该是打到了后背,喷子的杀伤力小,距离又远。人没多大事,只是吴煊受痛,枪掉了。我冲过去捡起来,当时杀红眼了嘛,对着吴煊的肚子就要放,谁知道,吴煊够狡猾,一把拉过身边的人,护住了自己,子弹就蹦到了他腿上。”
“那人你看清了吗?”
“就是他,大金牙看的清楚的。”丁浩军指着姜学春,说道。
吕文正看事不好,故意想提醒姜学春,便插话道:“姜学春,你可考虑清楚了,想好了再说,当天夜里是这样的吗?”
姜学春懵了,脑袋也不好使,妹妹又提醒一句话:“说吧,实话说了吧,说不定还能立功减刑呢。”
齐彦君留给了几分钟考虑,坐下来喝口水,这给了吕文正机会,他请求询问证人丁浩军,问道:“丁浩军,你为什么跑路?”
“我干了人,明知道那一枪非死残废,不跑等死呢。”丁浩军白了眼珠子,呛了一句。吕文正恨的牙痒痒,说道:“你别嘚瑟,你知道嘛,你出不去这法院门,马上就逮捕你。”
“随便,我知道你们曾经去东北抓我,没成功是不?”丁浩军轻蔑的回答。
王晓辉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吕文正失去了思路,问道:“枪呢,从哪里得来的?”
丁浩军笑了,冷冷回道:“你问吴煊呀,他先放的枪,我夺过来就干了一枪,没了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