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终于安顿妥当,经过堂山镇派出所的协查,姜学春是向阳村人,自小便是孤儿,没有家室。
…………
“姓名,哪里人?”在刑警队的审讯室,上千瓦的灯泡挂在头顶,屋子中一根头发丝都可以准确被捕捉。陪同姜学春在医院病房的毛孩耷拉着头,双手拷在身前的木板上,正接受徐娅的询问。
毛孩眨眨眼,有些无辜:“段子可,平津市人。”
“平津?说实话!”
毛孩确认一下,“就是…”
“身份证号码?”
“37xxx”段子可随口说道。徐娅皱眉,这孩子流里流气的,竟然能熟悉的记着自己身份证号码,记下了,有人拿着号码走了出去,验证一下身份信息能否对应。
这当空,徐娅再次问道:“为什么跑东州来?”
“打工…”段子可回答的很简练。
这种人见多了,徐娅蛮沉得住气,继续问话:“知道陪同的病号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姜,昨天才认识的。”
徐娅读出了问题,“怎么认识的,好好说…跟你说,现在是给你机会,属于主动交代,宽大处理的机会,等到13床那小子把病治好了,全都交代清楚了,你就属于顽抗到底,加重处理,懂吗?”
按照身份证信息,这小孩才十六岁,即使出来闯荡,也没见过真正的大世面,最多就是瞎起哄跟人捧场的角色,一般情况下,吓唬吓唬就会撂了。果然,段子可听完,有些激动,“我说的话都是真的,骗你们干啥…说实话吧,来这我也是被骗来的。”
“具体讲讲…”
段子可语气中有些哭音,估计受了不少的委屈,“前年,俺同学回老家,跟俺说这赚钱容易些,一个月好的话能赚一两万,问了一下干啥子,说是卖楼…俺就从学校里跑出来,跟了过来,谁知道竟然是传销,身份证被没收,电话也拿走了,每天就是去发传单,听讲座…再后来,被你们给端了,俺就跑了。”
“谁端的,讲明白。”
此时,门外走进一名警员,趴在徐娅的耳朵边汇报:“徐队,经过核实,这小子交代的信息是准确的。”徐娅点点头,继续问道:“说吧,在哪被端的?”
“江城,去年被查了。”
“那你不认识昨天的人,怎么陪他在医院?”
段子可绕绕头皮,“嗨,俺就是背,这不看了招工信息,说是招网管,月薪七千,别的咱不会,这网管保证没问题呀。谁知道面试完了,老板说先陪他弟弟看病,等病好了再上岗,我也就接了,谁知道竟然是这局,早知道不从江城跑这破地了。”
徐娅质问一句:“你傻呀,这么好的工作,人家跑江城去招聘,估计本地人挣破头皮。”
“嗨,谁能料到员,水太深了。”
“那应聘的信息你还记的吗,手机号呢?”徐娅继续挖。段子可摇摇头,“信息忘了,号码…有一个,我得找找手机。”
徐娅示意警员把手机给他拿过去,段子可接过来,翻腾了半天,指着一个“张老板”的存储信息:“诺,就是这个号码,都是他联系我的。”徐娅记下来,又交给了警员去查一下这号码。
徐娅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问道:“说说你见到生病的那个男子的经过,有何重要线索?”
段子可思索了几分钟,才叙述道:“昨天傍晚,这个号码给我打了电话,说在赵家胡同老酸厂宿舍楼201,病号就在那里,去了之后打120,送到区医院即可,别的啥也没说,我就按照他的指示,从江城跑过来照办了……当时许诺给我三千块钱,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