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蜜咬着牙疯狂的想扑向江辰希，一腔的恨意折磨得她要死要活，可怎么也抵不过老管家和傅南宇的力气，最终呜咽出声：“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就算是上辈子欠你的，也早就还完了。”

看着顾蜜这发疯的模样，盛煜连忙拉着发蒙的江辰希出去，直到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江辰希才回过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去拉前面的开车的盛煜。

盛煜吓了一跳，一个急刹车踩下去，把车停在了路边：“你疯了？！”

江辰希收回手，瘫坐在后椅上，无力的望着车顶：“顾蜜那么恨我，顾烟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死了？”

后面这几字就像是木刺，卡在喉咙是那么难受，吐出来却不见得轻松，早就划伤口腔。

江辰希忽然又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对吧？顾烟手段那么多，这次也不过是一个把戏而已。认真我就输了，除了结婚，我从来没有输给顾烟过，这次也一样。”

盛煜叹口气，脑海中再次浮现顾烟对江辰希低眉顺眼的模样。顾烟手段多，圈子里都知道，不然也撑不起那个歪歪扭扭的顾氏。可是，他从来没见顾烟对江辰希使过手段，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心爱的人难受，何来的手段。

盛煜下了车，在口袋里摸出烟点燃，袅袅的青烟模糊了他的面孔，江辰希还瘫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死人。

盛煜深吸一口，又将烟雾吐出，看着江辰希那模样忽然笑出声，低骂一句：“活该。”

车里江辰希也笑了：“是啊，活该。”

两个大男人再无他话，原来笑着也会这么难受，笑着也会扯得心脏像撕裂了一般疼痛。

盛煜把后备箱里的一箱酒搬出来，两个顶级贵公子丢了那假装的模样，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喝着闷酒。

“辰希。”盛煜丢了酒瓶又摸出一根烟来，只是手抖半天也点不燃那火焰，最后笑了，把火机也扔了。

江辰希喝着酒没有回话。

“顾烟是死了吧？”

江辰希瞬间把自己酒瓶一摔，玻璃渣飞了一地。江辰希拧着盛煜的衣领，双目赤红：“不可能。”

盛煜没挣扎，仔细的看着江辰希，他的嘴边是酒的痕迹，衣领上也有酒的颜色，发型乱了，领带歪了，一身酒气像个流浪汉。和江辰希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夏何死去，盛煜没见过江辰希像今天这样狼狈：“辰希，顾烟很喜欢你，我们都知道。”

刚才还咬牙切齿想揍胡乱说话盛煜的江辰希此时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慢慢松开盛煜，颓废的坐了回去，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略带哽咽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我知道。”

顾烟问他，这五年有没有一点心动，他当时没有回答。现在可不可以把答案补上？可是就像被收回去的试卷不能再答题，如今他准备好了答案，出题人却已不在。

“所以啊，放过顾烟吧。”盛煜的声音听在江辰希耳里有些遥远。

江辰希又开了一瓶酒，扬起脖子就是大半瓶：“放过么？呵，除非我死。”

江辰希喝了大多数的酒，盛煜抽了几包烟，夜凉如水像透人心。

听着江辰希醉酒后的细微呢喃，盛煜抽完最后一根烟，把人扶起来。

“回家？回、回家啊。”江辰希被冷风一吹有了些清醒：“好。”

看他这么配合，盛煜还没来得急松了口气，又听那人说：“让顾烟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