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凝,快跑!”
林宇瀚赶紧脱下衬衣,搭在储凝的头顶,并用袖子在储凝的脖子上迅速地打了个结,然后一手护着储凝的头顶,一手紧握住储凝的手向村头冲去,虽然这样的姿势跑起来有些艰难,但林宇瀚却浑然未觉。
“看你们这两孩子,淋得一身湿,特别是宇瀚,你从小体质就弱,出门也不带把雨伞,万一淋感冒了怎么办?”回到储家后,叶梅看到两个淋成落汤鸡的孩子,自然又是一顿数落。
“婶婶,我没事的,现在是夏天,况且我只是小时候身体差些,现在可是校蓝球队的前锋了!”林宇瀚满不在乎地接过毛巾擦拭着背心和肩膀上的雨水。
“你们明知道会下雨,还硬要跑去河边玩,等下去洗个温水澡,天行,拿一套你的衣服给宇瀚换下,我现在去煲些姜汤给你们喝。”叶梅显然还是很紧张。
“妈,现在是大热天的,淋了一下子的雨而已,何必大惊小怪的,您把宇瀚哥也想得也太脆弱了。”储凝冷眼看着叶梅道。林宇瀚在她妈妈的眼里,比她这个亲生闺女可重要多了。
叶梅尴尬地瞪了一眼醋意横生的女儿,然后在储天行的示意下回厨房继续忙碌着晚餐。
在叶梅的记忆中,女儿经常会因为她太过于紧张林宇瀚而同她据理力争,说她从小到大都偏爱林宇瀚,而且时常控诉她对林家两兄弟的态度太过明显,说她对弟弟林宇瀚明显好过哥哥林宇浩,当然对于女儿的‘控诉’,她也只是一笑了之,因为在她叶梅的眼里,对林宇瀚的确是有私心的,相较于哥哥林宇浩的沉默稳重,她更喜欢弟弟林宇瀚的阳光率真,虽然平时有些痞气,但是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痞气都会慢慢消失。
这场雷阵雨一直持续到晚上八、九点才停,雨水串成一条条长长的积水,汇集在一起流入村头的汉江河中,于是原本水位不太深的汉江河,水位顷刻间便升了起来,不过因为防位线很高,而且又是上游的原因,所以人们并不会担心会造成水患。
林宇瀚洗完澡后,晚餐时间也到了,吃完晚餐后,林宇瀚陪储天行在书房下了几盘棋,储凝本想同林宇瀚提有关在学校与人合奏遇阻的事情的,但是经历过下午在河边的事情后,便没有心情再提及,决定再找个时间讨论这件事。
林宇瀚直到雨停了后才回家,储凝也回房间准备休息,不过她近来睡觉前,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看几页的书,她躺在床上后,打开了那本《*的葬礼》,随手翻了几页,竟没有看进去。她轻抚着凹凸不平的书封面,有些心痛起来,还好书只是打湿了面上几页,她回家后拿了风筒吹干,好在封面只是轻微的变形,否则她又不知道会难过多久。
既然书看不进去,她只好放下书本后准备睡觉了,可是傍晚的情形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又想起了上次林宇瀚返校前所讲的一句话:我决定及时调整心态、再接再厉,争取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起来,等下学期再回来时,你不至于拒绝得如此干脆。
林宇瀚是个活泼开朗、做事我行我素的人,她预感今天下午他一定是想旧事重提,所幸的是她及时阻止了他。
“嗡--”正当储凝焦灼不堪时,刺激耳膜的手机震动声在床上猛然响起,储凝感觉这个找她的人,一定是解救她于水火中的救世主。
“你好--”储凝不看显示,迅速接起了电话。
“储凝—”电话里传来方维珍有些懒散的声音。
“维珍,你也睡不着吗?”储凝奇怪道,平时的方维珍但然不会如此慵懒。
“有些烦恼,还有些想念你了?”
“我也睡不着,这几天除了看看书外,竟做什么都没心情。”储凝想起暑假已经好天了,可是她连琴碰到不曾碰过,心中便有些着急。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没你那么好命了,逃不掉去‘沈园’做孩子王的命运,这不刚刚才回来吗?储凝,我好累啊!”方维珍在电话里叫嚣着。
“你又去‘沈园’帮忙吗?”
“是啊!你知道的,从不间断、也无法间断。”
“可是‘沈园’不是聘有足够的老师吗?”
“那里的小孩家庭背景都比较复杂,也比较难搞掂,所以很多耐心没有那么好的老师,往往都做不了多久就走人了。”
“那如果聘请一些年纪稍大的老师会怎么样呢?我想着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一定会知道怎么教导‘沈园’的孩子了。”
“年纪大些的老师也有,不过她们也都因为有自已的家庭,往往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我的院长妈妈说,这些从小就经历过大灾大难的孩子们,仅仅只给予他们关爱是远远不够的,他们可能更需要的是我们耐心和理解,比如有的小孩子一个星期也不说一句话,但是吃喝拉撒,却样样不能忽视,这个时候,我们首先是要了解他们的心态,然后多与他们进行沟通,这样才有可能能慢慢地改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