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出口的另一头，看着被记者追逐而走的刘峰，王院士哈哈笑道：“这小子，真不愧是我徒弟。”

此时，水木大学高能物理研究中心的主任高原宁院士走到了王院士身旁：“早就挺说你新收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徒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高院士团队是今天一早才刚到的CERN，恰好赶在了报告会开始之前。

刚下车，听说了有这么一个报告会，放好行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只可惜啊，这次的新发现很有可能只是量子的涨落而已。”

王院士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就知足吧！数千号物理学家都没有发现的东西，让你们给发现了！”高院士笑骂着，“你们吃了肉，总要给我们也留下点汤喝不是？”

此时，高院士身边跟着的一位带着眼睛的青年人突然提问道：“教授，1.1346TeV附近的共振态，从量子色动力学的角度该如何解释这种现象？”

王院士转身瞧他一眼：“这位是？”

高院士笑了笑：“这也是我今年刚收的新徒弟。季正祥，来，这位是王怡芳王院士，打声招呼。”

“王院士你好，我是季正祥，今年刚刚考上教授的博士生。”

那哥们儿却已经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道。

“可以啊，看起来挺年轻的，多少岁了？”

王院士见他十分腼腆，看起来年纪竟然和刘峰差不多，询问道。

高院士主动帮他解释了：“这小子，已经21岁了，看起来还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王院士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啊，老高，21岁的年轻人！”

高院士笑了笑：“可以什么啊，比起你那高徒刘峰来说，差远了！”

王院士摇了摇头道：“能在这个年龄考上你博士生的人，绝对是天才了！”

随后，他看了看季正祥，很有耐心的解释道：“1.1346TeV附近的共振态，从量子色动力学的角度，这种状态是解释不了的，因为，这个现象已经超出了标准模型之外。”

季正祥疑惑道：“无法解释，又不能证明它是什么，那它又有什么意义？”

高院士也解惑道：“物理学存在的意义，并不是为了让我们看到的一切都如我们所愿，相反，它存在的意义，正是为了去寻找那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东西，然后我们才会得到新的拼图，去完善我们的理论……”

王院士接过话来：“事实证明，任何物理学结论都是不完善的，这取决于我们人类观测手段的进步。譬如说牛顿的运动定理，已经被证实了在微观世界粒子上并不适用，然而也没有人说他的定理是错误的，现在的标准模型也是一样。而随着我们的观测手段越来越先进，自然能够发现超出标准模型以外的东西，那时候，自然又会有新的理论去解释这一切。”

季正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用激动到有些颤抖的语气问道：“也就是说，刘峰的发现，意味着新的物理？”

王院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也许吧。”

如果强子对撞机是他们自己的，他们这些人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去验证刘峰的新发现了，然而，这里毕竟是欧洲，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些人下一步到底会不会继续向着这个方向发展，他也并不能回答。

而且，即便那些人继续向着这条路线探索，他们这些华国人，想要参与进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高院士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要是有我们自己的超级对撞机就好了……”

王院士目光悠悠：“快了，快了……”

……

记者们的采访速度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