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也正想求你一件贴身之物呢,这样正好,也不枉我来芦州一趟了。”司徒妈妈欣喜地点头,眼里尽是惊喜,她双手接过还残留着我身体余温的布袋佛玉佩,像捧着至宝一样细细抚摸着,“这玉佩晶莹剔透,雕工精湛,想来也玉中极品了。”
“我母亲在世时,怕我弄丢了,一直舍不得给我佩戴呢,也是后来才拿给我的。”我红着脸解释着,心里却有些得意,可不是嘛,您儿子曾跟我索要了很多次,我都没舍得给他呢。
“原来如此,既是你送给伯母的,那我也就不推辞了,想来是这玉佩长期和你身体接触的原因,似有了灵性般,通身透着若隐若现的血丝,其表面温润细腻,着实让人喜爱。”司徒妈妈含笑点头,随即又有些为难,“可是你把这么珍贵的贴身之物送给了我,万一你将来想念母亲时,该如何是好呢?”
“伯母不用担心,我家里还有母亲的遗物呢,是一架老式的钢琴,这些年来,一直摆放在我的房间,只要我回到湛阳,每天都可以和它相伴的。”见司徒妈妈如此珍惜这块普通的玉佩,我心里直觉得暖哄哄的,赶紧安慰道。
“那我就安心了。”司徒妈妈释然,又将玉佩缠好,放入贴身口袋中,然后拉着我的手道:“慎儿,人一但踏入婚姻中,便如鱼饮水般,冷暖自知,我知你是吃过苦的孩子,父母又早逝,所以非常珍惜感情和缘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走入婚姻了,那么自当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将来必当好好经营婚姻,多多包容对方的缺点,幸福的婚姻千篇一律,不幸的婚姻却各有不同,只有多替对方着想,这样的婚姻才会历久弥新,可千万不能任性妄为。”
“我一定谨记伯母的教诲,好好经营我的婚姻。”我点头哽咽。
“你不用感动,伯母也没有那么伟大,所以对你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司徒妈妈说完缓缓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现在回湛阳,兴许还能赶在他们父子回家之前到家。”
“哦!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也跟着起身,眼里尽是失落。
云儿眼尖,这时已小跑着过来搀扶着司徒妈妈,“夫人,我们该回湛阳了,莫叔在外焦急着呢?”
“我们这就回去了。”司徒妈妈笑着示意我留步,临走之前又对我说,“慎儿,祝你幸福!”
“伯母--”我动了两次嘴唇,终是开口问起了司徒允哲,“阿哲,他还好吗?”
“他还好!”司徒妈妈神情略显悲戚,犹豫了几秒钟后,又缓缓说道:“不过他不可能来祝福你了。”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司徒允哲一定会因为我和段若尘结婚痛恨不已,他怎么可能祝福我呢?我吸了吸鼻子,没事儿样地对司徒妈妈说,“伯母,您路上小心,云儿,让吴叔把车开慢点吧!”
“叶小姐,我会提醒吴叔的。”云儿乖巧地点头,扶着司徒妈妈缓缓离去,留下我在这幽静的咖啡厅里深深痛哭着。
有那么一刻,我因为司徒妈妈的到来,对于即将到来的婚姻再次感到迷茫,还有着深深的懊悔,深悔当初的率性而为与年少轻狂。
有那么一刻,我想追上司徒妈妈,我要告诉她,我不嫁了,我只想做司徒家的儿媳妇。
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前去,我要坚定不移地嫁给那个为我付出太多的男人,坚定不移地和他走进婚姻的殿堂,即使他的母亲和司徒妈妈截然不同,不像司徒妈妈那样对我千般宠爱,可是我既然选择了她的儿了,自当和他共同进退,一起走过一生中最美的时光,渡过人生中的细水长流。
当林宣从湛阳赶过来时,我依然坐在咖啡厅里,望着咖啡厅的橱窗门发呆,流着怎么也擦不尽的眼泪。
“叶慎儿,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只顾着哭,想把我的心哭碎吗?”林宣看到我这个样子后,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林宣,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的,到了最后,好像变成了我对不起他呢?”我似看到救星般,可怜兮兮地拉着林宣的袖子问道。
“慎儿,你若对司徒还存着留恋与不舍,那便不要结这个劳什子婚了吧!”林宣心疼地拥着我道。
“不,我必需结这个婚,这是我欠段若尘的。”我擦了擦眼泪,又吸了两下鼻子道:“而且,他需要我。”
“可是爱情与人情根本就是两码事,你莫非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到底对段若尘是怎样的感觉,你真的有爱过他吗?”
“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也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我醒了醒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