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我值多少钱?”我苦笑着自嘲地反问着段母。
“哼,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如果不是看在你为了我儿子花了不少心思的份上,我就不是这样好好地同你坐在一起说话了。”
“那我得感谢您的抬举了。”我轻抿了一口水,放下水杯后又接着道:“段夫人,在我开价前,我有个疑问想问您,恳请您能够如实回答我。”
“哼!有话快说。”段母无所谓道。
“若尘真的是您的亲儿子吗?”
“你--”段母没想到我会有此一问,故脸上气得红一阵白一阵,“你个贱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我连自己的儿子也分不清楚吗?”
“段夫人,您误会了,我并非怀疑若尘不是您的亲儿子,我只是怀疑您是否真的把他当成过您的亲儿子看待。”
“我怎么就不把他当成我的亲儿子了,如果不是我,他能安然活到现在吗?他曾经的吃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我为他操的心,如果不是我,他早就饿死在乡下了。”
“那为何我在医院陪了他半年多,您除了最初去看过几次他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当他每天挥汗如水地练习走路,无数次地摔倒在地时,您又在哪里?他换下的衣服放在桶里几天,发臭了也没有人为他洗时,您在哪里?您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谁吗?他需要您,需要您这个母亲,哪怕是一句简单的关心而已,一次温馨的问候,可是您,没有?”
“那不是他不让我去医院看他吗?”段母下意识地辩解道,待她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有些挂不住了,“再说了,医院不是有特护和护工吗?况且你不是也在那里吗?”
“我是在,可是我只是一个外人。”我有些诧异,段母刚才辩解时是脱口而出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细想,所以对段若尘不让自己母亲看自己的举动感到有些不解,可是细细一想也就释然了,她的母亲每次过去,都像走过场似的,不是对我横眉怒眼,就是数落他百般不是,如果是我,想必也会连身上臭了也不愿意让她来医院了。
“你知道你的身份就好,我们若尘就算曾经是私生子,那又怎么样?如今我早已是段家的女主人,而且将来为段家开枝散叶的,也只有我们家若尘了,所以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才对。”
“呵呵,可是这就麻烦了,若尘说,我们的婚礼,只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您所说的为段家开枝散叶,这个光荣的任务,应该交给他的哥哥段若轩来完成才对。”
“你--”段母的脸上隐晦不明,她扯着嗓门对我吼道:“这是我们段家的家事,不需要你这个贱人来指手划脚,你只需要开个价,早些离开我儿子就行。”
“报歉,如果是您儿子开口,或许我会考虑。”我见段母已撕破脸不再注意形象,便不再考虑那么多,合着我怎么做也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不如据理力争,好歹心里也会好受些。
“你需不需要和我打个赌,看他需要的是亲情,还是所谓的爱情,比如说,我若让他选择,他会选择我这个母亲,还是会选择你、所谓的爱情呢。”段母突然尖声大笑起来。
“如果您一定要逼他的话,那么你赢了,他的确是个需要母爱的孩子。”我突然失去了继续再同她聊下去的欲望,这世上的母亲千千万万,缘何会有这么自以为是、奇葩至极的母亲?
段母后来无论如何逼迫我,我都是三缄其口,也不与她翻脸,也不理会她,最后她只好对我辱骂一番后,没好气地离开了。
段若尘回家时,我正坐在客厅发着呆,若换在平日,都是我开车去接他回家的。
“哦,你看,我都忘了时间了。”我上前帮段若尘脱下外套,又挽着他坐到沙发上,“吃了饭没有?”
“在公司吃了点,司机送也是一样的。”段若尘拉我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哪有?可能是没有午睡的原因吧!”我摸了摸脸上,思考着是否要把段母过来的事告诉他。
“你下午不在身边,我工作起来也没什么劲,效率可差了,感觉身边没有你的气息,我就浑身不自在,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段若尘把我搂到他怀中,在我耳边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