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神勇,严肃点!”
中年探员生气了,他严重怀疑自己被人戏弄了。
历史上确实有一些惯犯,故意拿警探开涮。
慕容神勇无奈地耸了耸肩:“长官,是你让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现在一五一十说清楚了,你又说我不严肃,那我该说点什么?”
“还敢狡辩!”中年探员面沉如水:“你的口供漏洞百出,我问你,既然那根变异黄瓜才是杀人凶手,你为什么要自首?”
慕容神勇说道:“长官,你可能对狩猎者圈内的情况不太了解。杰克跑回去了,肯定连夜给黄凯旋打了电话。”
“黄世杰那种死法,放在他们公司内部,也是一个大笑话。”
“黄凯旋能让杰克把真相说出去吗?肯定不能!”
“今天上午你们也看见了,黄凯旋把所有责任推在我头上,你觉得他说的是气话,我觉得那是大实话。他一方面想给他儿子找几个陪葬的,另一方面要把我们队伍里四个人全部灭口。”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当时那阵仗,我一走出安检,黄凯旋就敢弄死我。他可是贵族,有豁免权的,事后来个‘丧子之痛,下手太重’,我这种平头百姓死了也是白死。”
“所以我就配合了一下,果断自首了。”
中年探员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姑娘。
多年来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次慕容神勇说的是真话。
眼前这个不能直视的年轻女孩,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把问题看得相当透彻。
她这次自首,说白了就是来避难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中年探员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牵涉到特权阶层的命案,后果有多严重。黄凯旋毕竟是一星进化者,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慕容神勇一下子变得无比平静:“我知道,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就当那三个人是我杀的。长官,我只想问一句,你说的那什么重案组,是不是真的能保护我的家人?”
中年探员肃容道:“别用这种谈买卖的口气跟我说话,这里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我从业二十多年,没见过你这种自首得这么积极的嫌疑犯,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神勇说道:“长官,你果然是老刑侦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主动自首,确实还有一个原因——我有两个弟弟,跟我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我要是在外面被黄凯旋杀了,他们一定会去跟姓黄的玩儿命。”
说着,女孩那泼辣的语气,透着难言的伤感:“我那两个弟弟也不容易,大的那个坐着轮椅,小的那个刚满十八岁,我这次出任务,都没来得及给他过生日。”
“长官,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这罪名我认了。如果你们出动重案组的话,把那两个小子关起来冷静几天,别让他们去找姓黄的报仇,也别让他们来找我。”
中年探员为之动容:“你这样做,值得吗?”
慕容神勇洒脱一笑:“没有值不值得,我这辈子老是给别人添麻烦,有人说我活着的意义就是影响市容,实在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她笑起来和美丽无关,如同钢针刺痛人心。
中年探员沉吟道:“最后一个问题,那根变异黄瓜,去哪儿了?”
慕容神勇摇头:“不知道。”
中年探员追问:“你当时在场,怎么会不知道?”
慕容神勇说道:“当时那根黄瓜杀疯了,一直追着杰克,你得去问凯旋公司的杰克。”
中年探员还想追问,审讯室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一位半百老者,是东门分局的扛把子。
后面几个人,服饰和东门分局不太一样,中年探员一眼看出那是重案组的人。
这时候扛把子老者说道:“老刘,准备一下,把人移交给重案组。”
中年探员意识到这起案子很不正常,他没有多问,办理了交接手续。
半个小时后,慕容神勇在两名女探员押送下,乘车前往重案组办公地点。
一路上,慕容神勇心里有很多问号。
她本来以为这次玩完了,自己这次不仅得背锅,家人也难以保全。
可那两个女探员对她的态度,属实是有些客气了。
那两名颇有亲和力的女探员,好像是专门派来照顾她的,搞得慕容神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到了重案组的地盘,她再次进了审讯室。
慕容神勇用熟悉的配方,说了同样一根黄瓜的故事。
负责给她做笔录的那名中年女探员,听完以后问道:“既然杀人凶手不是你,你为什么在东门分局承认自己沾染了三条人命?”
慕容神勇勃然大怒:“什么意思,说好了我认罪,你们保护我家人!出尔反尔,你们配得上身上那套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