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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一直等自己这胎稳了, 才写信告诉北疆的父母。
孟氏收到女儿的家书时都快过年了。
儿媳生孙子的时候她就想回京城,薛敖嫌团聚时日短不许她回, 这次轮到女儿, 孟氏说什么都要返京。儿媳妇生,她不在身边没关系,因为亲家母就在京城, 能抚慰儿媳妇的紧张, 女儿人在郡王府,亲家母在东宫拘着, 她不去怎么行?
薛敖好劝歹劝, 哄了媳妇陪他过完正月十五, 才恋恋不舍地安排侍卫送媳妇回京。
“等宁姐儿坐完月子你就回来, 人家是郡王府, 你当岳母的天天过去不合规矩。”站在马车窗边, 薛敖再次强调道,而且还搬出了孟氏管教他的那套说辞。
几个侍卫守在远处,听到这话都忍着笑。
孟氏瞪了他一眼, 一把年纪了, 夫妻这么久, 至于还这么黏糊吗?
薛敖看出了媳妇的嫌弃, 威胁道:“你不回来, 我就纳几个小妾给你当妹妹!”
孟氏直接将帘子放了下去,吩咐车夫出发。
薛敖站在路边, 北疆的寒风吹得他心都跟着凉, 儿女都成家了, 有妻子有丈夫疼,媳妇倒好, 不专心陪他,还惦记着去带孙子外孙。侯府、郡王府都那么多下人,哪轮得到她?没准回家还要被儿媳妇嫌弃,何必呢!
埋怨归埋怨,薛敖还是骑马追上去,继续送了孟氏几里地,才半路折了回来。
孟氏进京都二月中旬了,回府第二天就去端郡王府看女儿。
薛宁产期在四月,这会儿肚子已经鼓起来了,见到母亲她很高兴,又说表姐、柳氏每个月都来看她两次,分享了很多孕期产后的经验,宫里也派了经验丰富的嬷嬷过来照顾,她一切都好,叫母亲不必担心。
孟氏看着女儿越发娇艳的脸,不担心女儿的身子,悄声问另一桩事:“你怀了这么久,郡王可有往房里添人?”
薛宁甜蜜道:“没有,郡王爷不贪那个,平时差事都够忙了,近来皇上龙体又欠安,别说他没那个心思,就是有也得忍着。”
孟氏惊道:“皇上龙体欠安?”
薛宁收敛笑容,点点头。
淳庆帝六十七岁高寿了,本朝都没几个如此长寿的皇帝,人到了这把岁数,身体大小问题都显露出来,像卢太公那样颐养天年整日乐呵呵地或许老得还慢一些,淳庆帝政事缠身,哪有一日真正的清闲?
“有御医调理着,倒也没有大问题,说是春耕时还要巡游京郊呢。”薛宁笑着道。
孟氏放了心,自家是普通老百姓,皇上如何都没什么关系,可现在自家与皇家结了亲戚,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关心了。
母女团聚过了,从郡王府出来,孟氏直接去吉祥胡同看侄女一家了。
赵家除了去年柳氏病了一场需要定期服药调理,一切也都还好,赵宴平差事时忙时闲,阿娇管家已经十分熟练,操心不多。孟昭在官学的文课始终第一,乃一家人的骄傲,十岁的初锦开始学女红了,暂且还看不出来有没有继承阿娇的天分,不过小模样倒是出落得越来越美。
唯一令阿娇、赵宴平头疼的就是虚三岁的小赵昉。
自从小赵昉抓周的时候抓了那本《卢太公断案集》,卢太公对这个徒孙一改嫌弃之色,开始格外稀罕赵昉起来,或是他来吉祥胡同,或是让赵宴平抱赵昉去理国公府。赵宴平没空陪儿子玩破案的游戏,卢太公有空,弄得小赵昉最喜欢爬山下水,阿娇一个不留神,儿子就不见了踪影。
阿娇不停地数落儿子,孟氏抱着唇红齿白的小赵昉,却是越看越喜欢。
等赵昉跟翠娘家的两个小伙伴出去玩了,孟氏拉着阿娇去屋里说话,说着说着突然戳了下阿娇胸口。
阿娇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姑母。
孟氏笑,凑到侄女耳边道:“你这都生过俩孩子的人了,还都是自己喂的,看着怎么还这么挺,怪叫人羡慕的。”
阿娇脸色涨得通红,扫眼内室的帘子,才小声对姑母解释道:“这些原来我也不懂什么,生完初锦的时候,秋月给我讲了一堆道理。她说女子只要怀孕,无论喂不喂孩子,那里都会松垂一些,想要维持,得勤加按.摩。”
阿娇曾经进过青楼,没来得及学什么闺中秘书就得以归良,秋月却是从小被人当瘦马调.教。瘦马个个色艺双绝,比一些青楼头牌会的更多,这些地方也都是为了取.悦男人才开的,对如何保养女子的肌肤、身材深有研究,据说宫里娘娘们的保养秘方也多是来自民间。
秋月私下给她介绍这手法的妙处时,只说了这手法对维持身材的妙用,没提男人什么的,阿娇自己猜到了。以赵宴平的为人,阿娇不担心他去外面鬼混,但学了这手法,既能保持自己的美丽,出门做客穿衣也好看,又能把自己的男人迷得晕头转向,那她为何不学呢?
有时候她累了想偷偷懒,便使唤赵宴平帮她按,那家伙嘴上没说什么,但阿娇看得出来,赵宴平很乐意替她效劳。
想到纱帐中的画面,阿娇羞答答地垂着脸。
孟氏第一次听说这种道理,眼神发亮地问:“怎么按?”
都是女子,又是再熟悉不过的姑侄俩,阿娇便压下难为情,细细地将秋月传授给她的手法教给了姑母。见姑母学得那么认真,阿娇红着脸道:“您,您跟姑父还这么热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