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慢一些,看看你,狼吞虎咽的,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杨谦嘴上应承着,继续扒拉着那喷香的粟米饭。没错,就是小米煮成的饭食。
在这个时代的南方,稻米饭是主食,而在北方,却仍旧是以粟为主食,除了粟米这一时期的人们还常食用黍和粱,黍是黍米,也就是黄黏米,又叫糜子。
粱,也就是高粱,这两种粮食也同样是当时人们的煮饭原料,特别是粱饭,在当时是富贵人家的饭食。
至于麦,也就是麦饭,这玩意的口感,这并不好吃,至少口感不能和小米饭、大米饭相提并论。有一个成语叫“麦饭豆羹”,形容食品粗劣,用来比喻生活水平低下。
最是令人无语的一点就是,古人最开始接触面食的时候,竟然吃中毒了(可能因为体内缺少小麦淀粉消化酶)。
唐代以前的医书里,都记载了“麦毒”这个条目:小麦有热毒,吃了会生病,甚至死人。
更有意思的是,古人认为,只有面粉有麦毒,麦麸反而可以解毒。只有把麦粒完整地吃下去,才能免除麦毒之患。
所以,站在这个层面,古人更要坚持“粒食”了。
而且从秦汉时至如今的大隋,北方所征收的税赋,不是其他的种植物,而是粟米,这自然也导致了麦类在北方难以流行开来的原因。
不过好在,随着西域地区的传递,以及北方对于胡饼和汤饼等食物的喜爱,让西北不少地区都开始推广种植小麦。
可是在中原地区,麦类,仍旧是一种令所有人都不觉得如何的玩意,毕竟在大家的眼里边,麦饭和麦粥,那就跟绿豆差不多,都属于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去食用的。
而这段时间,府里边磨好的面粉已经没有了,自然,杨谦也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的随大流,与普罗大众一起吃起了粟米饭来。
看到杨谦连续五碗粟米饭下肚,又添了一碗之后,韩氏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又觉得阻止自家孩儿吃饭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韩氏正在纠结的当口,杨谦从那羊肉汤盆中捞起了一大块约二两多重的羊肉,殷勤地挟到了娘亲的碗中。
“娘您也多吃点,看您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都瘦了一圈了,来,吃块炖羊肉补补身子……”
“……算了,还是你吃吧,娘可吃不了这么腻的肉食。”韩氏愣愣地看着那块羊肉,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儿子就不客气了,谢谢娘……”一块二两重的肉,杨谦三口,就全进了他的肚子里。
韩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询问知礼公子最近的胃口如何之时,知礼总是会一脸绝望的不停打饱呃。
就在这当口,一位家丁满脸喜色地窜进门来。“夫人,公子,老爷,老爷他回来了,已经到了村口了。”
“老爷?!”韩氏不由得喜出望外,搁下了碗就往屋外走。
杨谦也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那碗粟米饭全扒拉进肚子,追上娘亲的脚步而去迎接那位自打穿越过来之后就还未逢面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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