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真的很担心哪天醒来之后,推开房门只能看到满院的韭菜而看不到清新的朝阳。
这样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得绿油油……呸,是变得很灰暗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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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着屋前经过了一晚的光景,再一次从割开处伸展出寸许长的韭菜嫩苗,杨谦的心情份外的愉悦。
韭菜的产量还真是不小,而且生长十分迅猛,这让杨谦有些担心起土地的肥力能不能支撑得了这片韭菜疯长的势头。
但是一想到如果让人来到院里,提着那些稀释过的牲畜粪尿在这里泼洒。
就算他杨谦不是洁癖成性的直男,也觉得不寒而栗。
自己可不是那躬耕于南阳的诸葛孔明,没有蹲在粪桶边如痴如醉读书的习惯。
就在杨谦纠结该怎么办的当口,知礼气喘吁吁地推开了常年紧闭的院门朝着这边赶来。
“公子,东都来人了,夫人请你快过去。”
“来的是老爷的一位好友,在朝中鸿胪寺司仪署任职治礼郎,今次前来咱们荥阳郡公干,受老爷之托,顺道前来府中来探望的。”
一路之上,知礼这位小白脸书僮将来人的来历给详细地说了一遍。刚刚迈出了院门的杨谦脚步一顿。
“高士廉?嘶……”杨谦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杨谦毕业于体育院校,文理不修,可好歹也是文化青年,各种历史类小说之类的也都看过不少。
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隋朝洮州刺史高劢之子,不就是那长孙皇后的亲舅舅吗?
倒真没想到自己这才来到了隋朝大业年间没几日,就遇上了这么一位历史名人,这让杨谦不由得多了几分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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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赶到前厅之时,正好看到一位年约三十余岁,身形颇为高大的中年帅哥,正踞案而坐,与母亲韩氏说话。
韩氏得见杨谦现身,温婉一笑招了招手。“大郎,快过来给高叔父问安。”
“这才不到一年不见,贤侄可是越发的英朗挺拔了。”
已然站起了身来的高士廉伸手拦住了向自己行礼的杨谦,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
“之前听你母亲言及你在水患之时染了病,现在看起来,应是大好了。”
作为晚辈,杨谦乖巧地坐到了母亲韩氏的侧后方,听着这位高叔父讲起了这一场波及整郡的洪水,就连东都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哪怕他是负责主持外宾礼仪诸事的鸿胪寺官员,也被安排了任务,来到荥泽县这边巡视灾后治理工作的情况。
这一场洪水,亦让东都倒塌了不少的建筑,而专门负责营造、水利等诸事的工部诸官可都是在加班加点的工作,杨谦的亲爹,身为工部要员自然也跑不掉。
就在说话间,一名管事没有注意到厅中有客,快步而来。
看到了管家松叔站在前厅外面,不由得高声叫道。
“管家,府外来了好几名佃户,一定要求见公子……”
“求见公子做什么?”
刚想到喝斥管事的管家松叔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扭头朝着厅中望过去。
正陪坐在下首的杨谦也是一头雾水地抬起了头来。
“那些佃户说是想要当面谢过公子赐韭菜的仁善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