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摊手:“我也觉得自己这把干得不错。”
顾姗恨不得扑上去掐花顾嘉的脸,不过她到底是忍下了。
“今日之屈辱,我必会记得!”
……
自从那日后,彭氏自觉受了委屈,多少有些故意拿样,便故意搬到了旁边屋子毒独住,明面上是赌气,其实是想让博野侯先放下身段来哄她。
奈何博野侯一来是个大老粗男人根本不太会哄女人,二来心里越发存了不满的,便干脆不去哄。彭氏憋屈得厉害,又觉得没面子,如今想要回去,却是不能的,总不能自己主动回去?
她等着博野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博野侯就是不给。
这么煎熬来煎熬去,她无可奈何,每日焦虑烦恼,唉声叹气。
顾嘉见了,便道:“母亲,我看那日你房中的小丫鬟鸣儿在父亲跟前伺候,倒是殷勤得很,父亲是不是要把她纳了小?”
她这一说,彭氏大惊:“怎么可能!”
博野侯这么多年了还未曾纳过妾室。
顾嘉故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谁知道呢,不是说有钱人家都要纳妾的吗?莫大将军府和孟国公府的都有妾室啊,还有庶出的孩子呢!”
这一句话可算是把彭氏吓坏了,她努力地回忆着那小鸣儿的样子,记得模样都是整齐得很,惶恐不安起来。
若是博野侯真纳了妾,她岂不是要活生生气死?
顾嘉递了这么一个话,人也就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全凭彭氏自己去猜测了。
那个小鸣儿顾嘉自然是知道,李嬷嬷的女儿。
上辈子李嬷嬷伺候在她身边,小鸣儿也在她房里,后来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这辈子她冷眼旁观看了几眼,知道这小丫鬟依然是个不老实的,现在她给彭氏递了这么一个话,既小小惩戒了小鸣儿,又能让彭氏日子不太自在了。
果然自那日起,彭氏越发煎熬,每每流泪叹气的,甚至有一次还拉着顾嘉道:“阿嘉,我看你爹倒是疼你,要不你去和你爹递个话,看看怎么着挪一挪,我也不好一直住在这侧房啊……”
顾嘉却一脸懵懂,疑惑地道:“我去递话?娘既然不想在这里住了,自己搬回去就好,女儿怎么可能做主。”
彭氏气结,有苦难言,凝了顾嘉片刻,只能长叹一声作罢。
顾嘉心中觉得好笑,想着也亏得父亲是个老实的,这些年也没个妾室,要不然凭着彭氏那手段,怕是早就被人给整惨了。
一时想起齐二来,其实齐二和父亲这点倒是相似,别管房里的那个喜欢不喜欢的,他也会尽到当人丈夫的责任,并不会胡来。
想着间,恰好走进秀苑,便见顾子青从顾姗房中走出来。
这几日顾姗自是心情抑郁,每每懒散地不想出门,顾子青隔三差五会来安慰她一番。
顾子青和顾嘉不对盘,每每见到都会彼此嘲讽,今日见了,那眼神一对上就是蹭蹭蹭的火。
顾嘉其实现在都懒得搭理这个哥哥了。
就让二哥哥好好地和这个假千金相处吧,说不得哪日就干柴烈火了,到时候她可以看热闹。
顾子青盯着顾嘉,半晌后,却突然叹了口气。
顾嘉眨眨眼睛,有些纳闷了,歪头打量着顾子青。
今天画风不太对呢,往常都是眼里冒火嘴巴刻薄,今日却是走了忧伤哀叹的女人调调?
顾子青叹道:“她在房里哭得那般委屈,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顾嘉摇头:“不懂啊。”
顾子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少了十几年的锦衣玉食?”
顾嘉:“……好像有点吧。”
但好像又不太对……本来不锦衣玉食,也不会委屈。
想起顾姗,顾子青满眸怜惜:“你失去的只是十四年的锦衣玉食,但是她失去的是什么?她的人生已经整个被改变了,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父母的疼爱!”
顾嘉:“喔,她好可怜啊……”
顾子青不喜的眸光突然射向顾嘉:“你没来府里前,我们日子都过得很好,你一来,这里就全都乱了。”
顾嘉:“那不挺好的吗?”
顾子青:“?你说什么?乱了也挺好的?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顾嘉:“良心?早被狗吃了!乱了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说完,径自进屋。
顾子青气得半晌都说不出来话的:“你,你——我顾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