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包拯,公孙策,王丞相正对视发愁,回头就见到这一幕,包拯和公孙策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
半个时辰后。
展昭躺在药王庄充满清香味的客房里,睁着眼看向床帐上精细漂亮的百福纹,很有些生无可恋。
门外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声,展昭听得出,是白玉堂在碎碎念。
“我没碰他一根指头,真没有,救骂了他一句变态,你们展护卫没这么,这么……”
展昭:“劳驾,闭一下尊口行不行?”
咯吱一声,大门洞开,白玉堂立在门前,略一歪头:“醒了,感觉怎么样?刚才两个蒙古大夫过来给你看过,说你是早些年内伤太重,忽然爆发,一时内力没压住。”
“啧啧,我们展护卫可真是个小心眼,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就气得内里沸腾,压不住内伤了,哎哟,丢人不丢人?”
白玉堂话音未落,展昭撑着床沿,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吐在他的衣袖上,红色的袖子染了血,隐隐有些发黑。
微风吹入,白玉堂僵立当场,眼看展昭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哥,你就是我亲哥,咱别这样行不行?你是打算直接吓死我,以后就能宣称自己彻底赢了陷空岛白玉堂是吗?”
“噗。”
杨玉英刚过来,便听见白玉堂同展昭说话,心道,果然,所谓的江湖传闻,谁信谁是白痴。
江湖上人人说,白玉堂与展昭是死对头,若非彼此武功相差仿佛,那见面便分生死。
杨玉英一边腹诽,面上却是温柔可人,把玉英少主的柔软心肠表现得入骨入髓。
“展护卫肺腑处是否刚受过重伤?”
她徐徐推门进来,带进一室芬芳,莲步轻移,走到床畔,附身点了点展昭的心肺处,“若我没猜错,既有旧伤,这两日又添了心伤,而且是反复受伤加重,可是?”
白玉堂蹙眉,神色渐凝重,道:“展小猫,怎么回事?”
展昭目露迷惘,开封最近没案子,他每日除了要去宫里点卯,就是在开封府被公孙先生催着读书,别说高手,连想切磋都没找到人,但顾忌玉英少主的颜面,他还是闭嘴。
可只一眨眼的工夫,白玉堂已从武当掌门,怀疑到了魔教教主去。
若是别人,怀疑一下最多嘴上功夫,骂几句便是,但白玉堂的怀疑,展昭是一点也不敢轻视。
想当初这位一听他御猫的称号,不过被挑唆了几句,就气得冲到皇宫里在墙上题字留言,还跑到开封府胡闹,若不是当今陛下宽仁,展昭都不敢想这小子的最终结局。
杨玉英笑道:“不打紧,刚才展护卫喝的茶是我药王庄特产,可滋养经脉,只是没想到展护卫肺腑旧伤颇严重,一时到给激发出来,展护卫放心,这是好事,待我为展护卫行针,开几副药调养一下,正好去根。”
“多谢少主。”
展昭轻声道,“展某的确感觉轻松了不少。那便有劳少主了。”
杨玉英说的行针,同平时展昭所见的行针大为不同,她以金针牵引菁纯内力,在奇经八脉中游走,展昭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丝丝寒气,一点点被拔出,身体渐渐轻盈。
每日行针三次,行针过后都要喝一碗药。
这一下,展昭终于体会到了那些药王庄的前未婚夫们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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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英少主是真正的温柔体贴人。
展昭一开始惊见玉英以内力为自己疗伤,当即骇然,立时便要起身离去。对于江湖人来说,这一身内力是日日苦修而来,一丝损耗都极伤身体,若不是至爱亲朋,谁舍得拿自己的内力去救旁人?
玉英少主却笑道:“我恐怕同展护卫所见的江湖人不同,对我来说,内力也好,药材也罢,皆无不同,都是为了救人的工具罢了,就同农夫耕地用的锄头一个样。”
“救人是我的工作,也是修炼必须,救人的时候,自然什么方面就用什么。展护卫,你一个病人,在大夫面前,可不要挑三拣四了。”
杨玉英笑得极从容恬淡,“展护卫可以去打听一下,我从懂事开始,便坚持日行一善,这有关我的修行,不能马虎,展护卫让我治一治,到省了我还要浪费时间去别处找善事来做,岂不两全其美?”
这位少主美人,着实太会说话,说得展昭都忍不住笑起来。于是只好留下,让少主日行一善。
幸亏玉英少主医术高明,不过三日,展昭便痊愈告辞而去。
如此美人日日温柔相待,亲试汤药,展昭又非铁石心肠,时日一久,哪能不日渐情深?
他虽动念要同白玉堂一起,去试试能不能做玉英少主的意中人,可真接近的一刻,即便是英雄虎胆的南侠,也不禁有些胆颤。
爱上玉英少主不难,可是爱上她之后,自己当真能做到亲手剖出她的心肝来炼药?
白玉堂也同在药王庄的园子里待了三日,见到无数高手,还看到这些高手在认真准备嫁妆,布置婚房,偶尔登高,同样看见了那十九位准新郎官。
跟着展昭从园中出来,他竟是半句话也不曾多说。
展昭心下意外,转过头来多看了他几眼。
白玉堂叹了一声:“别看了,这个园子古里古怪的,你前头还跟我说,要一起去追求美人的话……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这很有问题,但是人家救了你,做人总不能不知好歹,你们愿意说,我就听一听,不愿意说,就算了。”
展昭轻笑,这小子也长大了:“走,喝酒去。”
他刚牵着白玉堂的手向外走了几步,肺腑间陡然一震,好像受到了冲击,经脉登时有些滞涩。
展昭脚步一顿,皱眉。
他运转内力,果然发现肺腑受损,内力一过,隐隐刺痛,喉咙间甚至涌起一丝血腥味。
他不运转内力,没察觉时还好,这一察觉到,登时感觉肺腑伤情加重,只转眼间就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白玉堂走了半截,一看展昭没跟上,回眸笑道:“舍不得请我喝酒?放心,不去喝丰悦楼的陈年花雕,随意去个小酒馆就放过你了。”
展昭默默转过头来往回走。
白玉堂心下大惊:“喂,真要比那什么?”
展昭脚下不停。
白玉堂咬牙:“好,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