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珍珍和郑一诺今天不用拍戏,两个人二话不说,拿了包,又担心需要现金,赶紧把全剧组的现金都借了来。
大家身上都没带多少钱,凑了半天凑了一万三。
孙珍珍:“要不先去银行?”
“来了。”
一辆马车悠悠而至。
这两匹马特别骏,身量有人那么高,雪白的皮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眼睛十分灵透。
马车也是雕龙刻凤,颇为华丽,车厢宽阔舒适。
孙珍珍和郑一诺是真心挺喜欢,若是闲来无事去旅游,坐一坐那要美死了,可是坐马车……去魏屯?
杨玉英一个箭步跳上马车。
孙珍珍和郑一诺稀里糊涂地就跟了上去。
……
魏屯在影视城以东三百多公里的地处,以前是穷乡僻壤,前些年有几个探险节目的主播过来探险,到是让魏屯里几个牌坊,一座塔楼,稍稍出了一点小名。
到是没有什么正规旅行团会过来,但偶尔有些野导游,带团来体验魏屯的农家生活。
这一片属于山区,又是有几百年历史的老村子,好些宅院都有了年头,能吸引住不少喜欢古色古香味道的游客。
经常有人喜欢去住个一周半月,享受乡野风光,附近村民便渐渐有了起色。
但最近这两年,各地旅游业兴起,魏屯这边商业环境又不好,没有人投资,村民们小打小闹也不成规模,游客日渐减少,村民们又回到以前的那种看天吃饭,手里没余钱的日子,心里顿时有些受不住,各种歪门邪道就多了起来。
魏大,魏三两兄弟蹲在村口,低声和几个小子交代:“就在老龙头,你们都警醒些,告诉你们,这回这女的可是个硬茬,一身好功夫,我估摸着一个人能打七八个,咱们的人手要足。”
张星星皱眉立在草垛上,只觉得浑身都在痒痒,到处都不舒服。
这也就是现在,换做以前,他沾都不沾这么脏的地方。
魏大看了他一眼,冷笑:“就你这么个不是玩意的东西,摆一张清高脸给谁看?连自己亲娘都坑的货,这也就是为了钱,否则你看我先锤死谁?”
张星星脸上一怒,咬牙道:“你懂什么,她是我妈吗?她要是我妈,为什么害我?她要是真心疼我,能吝惜自己那一点手艺?”
魏大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多说。
他家里老爹,老娘,膝下一个儿子还有个傻闺女,每个月光是药费,再节省也得花八千多,就指望他们哥俩过日子,如今为了钱,他是半点良心都不讲。
管这小子是蛇是鼠,把事办完了踏踏实实拿钱到手就得!
“走着!”
魏大领着一帮兄弟直奔老龙头,谁也没管张星星。
老龙头是村口之外唯一一条可以通汽车的大道,还是当年旅游兴盛的时候,村子里自己集资修的路。
魏大一行人刚走到老龙头,就看见远处有个女人,背着双肩包,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
他拿出手机一对,不禁叹道:“来得可真快,哎,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天底下当娘的,为了儿子都能拼命。”
这才多大工夫?人就到了。
魏大一摆手,身后就出来一满脸带笑,长得特别和气,简直和庙里的弥勒像一模一样的中年男人。
魏三叮嘱道:“小心些,听说真是硬茬,我看了些关于她的资料和视频,好家伙,绝对的真功夫。”
胖子郑重点头,背着背篮,大跨步地走了过去。
“喂,大妹子,是不是来我们这儿旅游的,哎哟,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下雨,前头的山路越发不好走,你可千万别再往前去。”
这和气脸说着就靠上去,亲亲热热地搭杨玉英的肩膀,拢着她的肩膀说了两句话,杨玉英就乖乖跟他进了旁边的小道。
魏大啧了声:“哎哟哟,天底下的傻子永远比聪明人多。武功再好,再有本事,脑子不行,那就是真不行。哥几个,干活!”
很快,几个人就冲了过去。
小道边上有个破破烂烂的破庙,杨玉英闭着眼坐在椅子上,胖子一边磨刀,一边小声叹道:“你可别怪我们,我们等一会儿砍你手的时候,尽可能地给你砍齐些,瞧瞧这刀,我给你磨好,磨锋利,我还给你消消毒。”
魏大笑道:“胖子,你还真有一副菩萨心肠。”
胖子摇头:“算不上,算不上,都做了咱这行当,还哪里有脸面供菩萨。可咱跟人家姑娘也无冤无仇的,为了钱财而已,活做得漂亮点儿也是那些钱,做得粗糙,也是一样的钱,咱做好些,小姑娘去医院说不定能把手给接回去,留下点后遗症,总比真丢一只胳膊强。”
他端起一瓶酒精,浇到刀上,浇完了走过去,一手拽住杨玉英的胳膊,来回比划了下。
“等等。”
魏大翻了个白眼,从门后面翻出麻绳来,“先捆上,谁知道你那药够不够劲,要是她醒了再发疯,咱哥几个折这儿一个半个的,可是亏大了。”
绳子一连捆了七八圈,胖子这才又喷了口酒精,口中念念有词:“各路诸神菩萨容禀,哥几个虽然做得事不地道,但只是受人指使,我们就是人家手里的刀,要论罪责,诸位可得轻着些判罚。”
魏大也双手合十,拜了拜:“各路山神,城隍老爷,诸位火眼金睛,仔细瞧好了,外头姓张的那小子才是罪魁祸首,不当为人子的混账东西,我们几个最多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养活妻儿,迫不得已为之,十八层地狱就别让哥几个下了,拜托拜托。”
窗户外,高高的树梢上,文桓鼓着脸瞪他们,低头看看土地爷:“不让他们在十八层地狱里关个八百年,我就不姓文,做这等恶事,还敢念叨神佛,好大的胆子。”
此时此刻,探险主播祁山和他一同伴的想法,和小城隍文桓也相差无几,就是他们心中更多几分恐惧,偷偷摸摸躲在柴火垛后头,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