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这是一个胜仗,尽管匈奴退得及时,也是丢下了三四万具尸体。
这才打了多半天,汉军就取得如此战果,实足惊人了。长城大战时,汉军打了一天,也才如此战绩。更别说,那时的汉军是在防守,而眼下的汉军是在进攻,汉军以犀利的进攻,打得匈奴溃退,这是汉朝历史上的第一次,意义非凡!
“太好了!太好了!”李广激动异常。他与匈奴打了一辈子,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一百,也有数十,就没有如眼下这般锐利的进攻。
汉军的进攻,犹如排山倒海之势,匈奴根本就抵挡不住,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匈奴退得及时,会给汉军横扫。
不仅李广激动难已,公孙贺他们哪一个不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有了这次进攻,汉军才经受了全面的考验,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亦或硬碰硬,都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层次,以前强横的匈奴,在汉军面前,不过是一只脆弱的蛋,汉军这块石头轻轻一碰就碎了。
“摆开驽阵,攻击匈奴的营地!”激动中的李广大手一挥,大声下令。
匈奴刚刚战败,士气正低落,汉军战胜,士气高涨,此时进攻,冲入匈奴营地,必是有不错的收获。
汉军得令,兴奋异常,开始摆弩阵,准备大杀一场。
侯产儿在营里看着忙碌的汉军,不由得心头狂跳。他撤入营地,只是为了稳定军队,避免溃退。若是汉军此时攻营,他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在营地里厮杀,不便匈奴发挥,不能冲锋,骑兵威力大减。
当然,汉军的骑兵也不能在营地冲杀。可是,汉军除了骑兵,还有弩阵,还有可怕的陌刀,还有轻步兵,还有弓箭手。
而匈奴,除了骑兵还是骑兵,在营地里厮杀,那就缚手缚脚了,将会成为一场大灾难。
转念一想,汉军攻破匈奴的营寨,还需要点时间。有这些时间,他完全可以率领匈奴撤走。汉军一定会追击,他会付出高昂的代价,可是,总比呆在营地里给汉军全歼了强,强上很多。
撤出营地,溃败不可避免,可是,还能保全十来万军队,留在营地里,能保全多少,只有天知道。
就算汉军的战力再强悍,追击十几万败军,要想把匈奴全歼,那是不可能的,侯产儿带走十万八万残军不是问题。
明晓利害之后,侯产儿心神略定,正要下令撤退,就在这时,汉军中传来一阵鸣金声,这是汉军收兵的号令。
“大帅这是怎么了?这时候竟然撤军!”李广万分不满,仍是不得不下令撤退。
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此时进攻匈奴营地,对汉军有莫大的好处,周阳竟然下令撤退,谁也不愿意。好在,将士们对周阳极是信服,只是埋怨一阵便罢了。
望着撤退的汉军,侯产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呼!”侯产儿呼出一口气,轻松多了,脸上泛起笑容:“周阳呀周阳,你用兵也不过如此!你这一撤,却给了我机会,我们在大漠上好好玩玩!稍稍整顿,立即开撤!”
蓦然间,一个念头冒了上来,侯产儿一拍额头,惊讶的道:“难道出事了?难道是汉皇驾崩了?很有可能!”
周阳名震天下的名将,不会不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若无天大的大事,他是不会下令撤退的。能让周阳撤退的事情并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景帝驾崩。
按照汉朝的礼法,皇帝驾崩非同小可,丧讯所到之处,哪怕两军正在对阵,汉军也得撤。十有八九是这事,侯产儿兴奋不已:“我得等等,派人弄清楚了。若是汉皇驾崩,周阳此次必然全军覆灭!”
皇帝驾崩,对军心士气的打击非常大,汉军不得不撤退,侯产儿从后追击,打败汉军不是问题,侯产儿眼里全是美妙的星星。
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侯产儿这才暂抑喜悦,快步回到帐幕,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汉军怎么撤了?”众将一见面,便是议论纷纷。汉军撤得实在是太稀奇,由不得他们不奇怪。
“我料想,很可能是汉皇驾崩!”侯产儿喜滋滋的道出心中所想。
“汉皇驾崩?”
一众将领眼睛瞪得老大,根本就不信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会给他们赶上。
“左谷蠡王,可探听实了?”阿胡儿沉思着道:“周阳是名闻天下的名将,诡计多端,若无实情,便是他的诡计,不可不防。”
周阳的名声太响亮了,一句话把一众将领的喜悦之情打击得没了。
“这只是我的料想。你们想啊,若不是这事,还有什么事能让周阳撤军呢?”侯产儿喜悦之情不减,沉思着道:“右大将说得也有道理,周阳诡计多端,不能不防。多派侦骑,打探汉军的动向。若是汉皇驾崩,周阳必有异动,更有可能,连夜撤军。”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阿胡儿他们齐声赞同。
“左谷蠡王,万一汉皇并未驾崩,这是周阳的诡计的话,我们该当如何应对?”阿胡儿精明的一面表现出来了:“要知道,汉军的进攻犀利无匹,我们根本就抵挡不住。若是周阳先派骑兵把守住各处,再派军攻营的话,我们就是插翅难逃,不得不虑呀!”
匈奴若是没有营寨,汉军进攻的话,完全可以逃走,那是无遮无拦,想怎么逃就怎么逃。可是,匈奴一有营寨,匈奴就不能随便逃走了。
若是汉军先把通道守住,再来攻营的话,匈奴还真是无处可逃,阿胡儿虑得很深远。
“汉军如今怎么这么强悍?”
“守起来跟铁桶似的,攻起来锐利无比!”
“汉军就是一块铁疙瘩,嚼不烂,砸不碎!”
一提起汉军,一众将领不住抽冷子,议论纷纷。
汉军以善守出名,他们一点也不惊奇。可是,汉军的进攻,锐利无匹,就象风卷残云一般,十几万匈奴硬是挡不住十万汉军,汉军只一轮进攻就打得匈奴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撤得及时,此时的战场上,必是尸横遍野。
匈奴的进攻,对汉军没用,防守也没用,一众将领还真有狗咬乌龟,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个,我们做好撤退的准备,到了天亮,没有汉皇驾崩的消息,我们就撤退。”侯产儿思索着道:“就一个晚上,周阳拿我们没奈何。呵呵!”
呆一个晚上不是问题,众将不由得放心的笑了。
“与汉军不能硬碰,得用计!”侯产儿剖析道:“大匈奴最善长的就是纵横驰骋,我们撤走之后,就在大漠上与周阳捉迷藏,把汉军拖累拖疲,拖得他们骑不动马了,抡不动刀了,再来决战。”
“到那时,汉军再厉害,还不是任由我们宰割?”
“汉军的大刀那么重,要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准抡不动。”
“哈哈!在大漠上与大匈奴的勇士比纵横驰骋,汉军那是找死!”
“大匈奴的勇士,在大漠上生,在大漠上死,不用眼睛,用鼻子也能嗅出水草地。而汉军,他们能找到水草地吗?”
“在大漠上,没有水草城,他们还能活吗?”
众将心情很是不错,你一言,我一语,道尽了匈奴的优势。
说得一点也没错,在大漠上与匈奴捉迷藏,汉军真不善长,会给匈奴拖死。
今晚上周阳不会进攻,明天天一亮,匈奴撤走,与汉军玩捉迷藏的游戏,那是匈奴最善长的,这前景太美妙了。
一众将领越说越欢喜,声调越来越高,侯产儿命人摆上烤羊,马奶子,与众将痛饮起来。
众将心情不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