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匈奴挥着弯刀,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
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前后相连,就象涌动的浪潮,一波接一波,一眼望去,只见汹涌澎湃,声势惊天。
闪亮的弯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这一刻,匈奴就象嗜血的野兽,对着汉军,狠狠扑来。
侯产儿率领匈奴,直朝汉军左侧扑去。正面是牵制汉军的,两翼才是重点,他所在的左翼,更是重中之重。
“乌特拉!”
匈奴的吼声,好似惊涛骇浪,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急风骤雨般冲来。
与匈奴惊天的声威正好相反,汉军没有吼战号,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杀气冲天的匈奴不存在似的。
云车上的周阳,手握令旗,打量着冲来的匈奴,眉头一轩,大是震憾。当然,周阳震憾的并不是匈奴的杀气,而是如此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
数万匈奴驰骋,战号冲天,战马嘶鸣,烟尘蔽天,那是何等的波澜壮阔,那是何等的震憾人心。
周阳手中的令旗重重挥下,汉军的弩阵开始发威了。
“咻咻!”强劲的弩机声响成一片,震得人耳鼓隐隐作疼,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好象万千条毒蛇,对着匈奴扑去。
“啊啊!”
凡是给弩矢覆盖的地方,匈奴必是为之一空,在空中飞舞,惨叫不断。
虽然没有了秦弩,弩阵的射程由一公里远,缩短到一里左右。可是,弩阵的弩矢更形密集,弩矢在天空飞掠,密密麻麻,连阳光都透不过,匈奴要想不死伤惨重都不行。
匈奴这口怨气憋了好几年,虽然死伤惨重,仍是鼓起余通,朝前冲杀。只是,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经受弩矢的洗礼,付出高昂的代价。
纵是如此,匈奴仍是在冲锋,在怒吼。这与数年前大不相同,若是在以前,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匈奴早就拨马便逃了。
匈奴不逃,正合周阳的意,周阳怕的就是匈奴逃走,指挥汉军尽情的屠杀。
正面冲来的匈奴,一路冲下来,等到冲到陌刀阵前,早已是廖若晨星,所剩无几了。结果是可想而知,他们给陌刀劈成了碎片。
反正正面是牵制,只要弩阵不对付两翼的匈奴,便算达到目的。阿胡儿倒也不心疼,驱使匈奴前赴后续的冲了上去。
侯产儿率军正冲间,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对着他率领的匈奴射来。
望着好象毒蛇一般掠来的弩矢,侯产儿不由得瞳孔一缩,周阳在左翼布置了弩阵?
他猜对了,周阳把弩阵一分为三,正面、左右两翼都部署了。这就是周阳依靠寨栅列阵的好处,要不然,弩阵就要一分为四,那样一来,弩矢就不会如这般密集。
为了给匈奴以最大杀伤,在左右两翼部署弩阵那是必然的,却不能派陌刀,因为那会阻挡汉军骑兵的冲杀。
一转念间,侯产儿也想明白了,就是他统领汉军,也会在两翼部署弩阵。有就有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侯产儿丝毫不惧,指挥匈奴冲了上去。
弩矢铺天盖地的射来,匈奴死伤无数,可是,在侯产儿的率领下,仍是在冲锋。在经过弩矢的打击后,匈奴冲近了不少。
就在这时,空中的弩矢更形密集了,因为守护在左翼的汉军骑兵发威了,在用手弩射杀。
手弩配合强弩,空中的弩矢就密集多了,密密麻麻的,就是苍蝇都别想活命。在如此密集的弩矢射杀下,匈奴的代价出奇的高,好象堆好的稻草给人推倒一般,齐刷刷的倒在地上,地上多出一地的尸体。
匈奴临死前的惨叫,战马的悲鸣声,还有匈奴的万岁声,响成一片。
饶是如此,幸存的匈奴仍是在冲锋。等他们冲到弓箭范围时,弯弓搭箭,对着汉军射去。匈奴虽然数年前吃了大败仗,其箭术却是一点也没变弱,仍是那般娴熟,箭矢如雨,对着汉军当头罩下。
遗憾的是,他们的箭矢射在汉军身上,不过是一篷火星,根本就伤不了汉军,而汉军的弩矢却能要他们的命。
“汉军威武!”
到如今,侯产儿率领的匈奴,已经伤亡过半了,队形乱了,正是击溃的绝佳良机。防守左翼的卫青,哪会错过这等良机,手中的环首刀一挥,大吼一声杀,汉军吼着战号,好象饿狼一般对着匈奴冲去。
汉军一边冲锋,一边弯弓放箭。等到冲到近前,汉军收了弓箭,抄起长矛,端着手中,对着匈奴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匈奴端着木棒冲来,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前些日两军对冲的那一幕又出现了,两军就象飞速移动的两座大山,快速接近,轰然相撞,绽放出无数的血花,一地的尸体,悲鸣的战马。
今天这一撞,与前些日那一撞又有所不同。当时,两军纷纷坠马,而眼下,坠马的多是匈奴,汉军很少有坠马的。
之所以出现这种变化,那是因为前些日那一战,汉军兵力不占优,在匈奴优势兵力的冲击下,想不坠马都不行。而眼下,却是汉军占优,匈奴经过远程射杀后,死伤过半,列不成阵势,面对强悍的汉军,木棒自然是敌不过长矛了。
“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此起彼伏,被捅的匈奴纷纷坠马,只转瞬间,地上就多出了一地的尸体,身上插着长矛,长矛还在不住颤动,仿佛是毒蛇摆动的尾巴,在发出欢快的信息:多鲜活的血液!
生机未绝的匈奴在扭曲挣扎,受伤的匈奴在翻滚惨叫,战马的悲鸣,冲天的战号,汇成一首雄壮的战地之歌!
经过弩阵的射杀后,匈奴已经阵形散乱,难以成阵,再给汉军骑兵一通猛冲,更是乱上加乱,乱得一塌糊涂。就在这时,汉军骑兵抽出环首刀,开始砍杀起来。
匈奴挥着弯刀相迎,在侯产儿的驱使下,不敢怯战。可是,匈奴的刀法再好,遇到防护力惊人的汉军,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不过片刻功夫,就是死伤无数。
在汉军环首刀的打击下,匈奴不得不溃退了。侯产儿挥着狼牙棒,在阵中奔驰来去,大吼大叫,要匈奴拼命,可是,兵败如山倒,他哪里约束得住。
望着象潮水一般冲来的汉军骑兵,要是再不走,侯产儿就会陷入汉军的重围中,侯产儿不得不打马而逃。
卫青指挥骑兵从后追杀,直到杀得匈奴七零八落,这才收兵回去,继续防护汉军的左翼。
守在此处,可以凭借弩阵给匈奴以重大杀伤,比起追出去硬撼有利得多。
就在侯产儿溃退时,进攻汉军右翼的匈奴也溃败了。
至此,匈奴的第一轮攻势,全部瓦解。
第一波攻势瓦解之后,匈奴略事歇息,在侯产儿的指挥,对着汉军又发起了进攻,结果是一般无二,仍是以溃退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