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卫青想做陌刀手,还请大帅成全!”卫青大声回答。
“你先成为真正的建章军!这事,以后再说。”周阳微一颔首。
卫青是天才的骑兵统帅,若是要他做了陌刀手,岂不可惜?
“谢大帅!”卫青没有听出周阳的意思,还以为周阳准许了,大是振奋。
周阳一挥手,张通和卫青施礼告退。周阳目光一扫,看见苏建在远处,冲他一招手,苏建快步过来,见礼道:“大帅找我,不知有何事?”
“卫青怎么样?”周阳问道。
苏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周阳打量一阵,再把卫青的背影一打量,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象!真象!太象了!”
周阳听得不明所以:“什么象不象的?”
“大帅,我是说卫青和大帅真象,你们两个是怪胎!”苏建直性子,想到就说。
“谁是怪胎了?”周阳眼睛一翻。
“大帅,我不是损你,是赞美你,是赞美!”苏建这才发觉有语病,忙解释:“卫青和大帅一样,经得起折腾。我那么折腾他,他都能挺过来,和大帅当初一般无二。”
周阳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卫青若是连这道坎也过不去,他能成为名垂千古的大将军吗?一点也不意外。
“可是,他和大帅又不样。”苏建嘴一裂,有些不屑:“大帅当初可是和我顶着干,骂我损我。卫青则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他有不满,也不会骂人,说得文绉绉的,跟老儒一般,受不了,受不了!”
卫青性格谨慎,趋循有礼,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即使他有不满,也不会象周阳那般,直接说出来,而是说得相当委婉。
苏建是精豪汉子,对这种委婉的言辞受不了,还是喜欢直来直去。
“我看你是欠揍。”周阳有些好笑,好话他不爱听,却喜欢坏话:“早知道如此,当初我揍你,你会更开心。”
“呵呵!”苏建果然很开心,不以为意的道:“大帅,当初谁揍谁还说不定呢。”
周阳刚进建章营时,不会武艺,要是和苏建放对,吃亏的是周阳。周阳却嘴硬道:“我何必跟你明着来,我不会来阴的?”
“阴的?”一想起周阳用兵奇诡,让人防不胜防,苏建就没底气,暗自庆幸,周阳当初没有给他来阴的,要不然,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卫青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磨磨。”周阳一拍马背,疾驰而去。
“可恨,可恼!”赵过行走在大街上,气愤难平:“朝廷用这样尸位素餐的官员,岂能击破匈奴?没有粮食,大军吃什么?喝什么?哼!”
路旁有一块石子,此时的赵过看在眼里,很是碍眼,走过去,气愤愤的提起脚,狠狠踢了过去。人倒霉了,喝水塞牙缝,撒尿jj要咬手,他是倒霉透顶,也不知道怎么踢的,石子竟然蹦得老高,砸在额头上。
“啊!”赵过惨叫一声,捂着额头,捡起石头,狠狠扔了出去。
他手捂着额头,根本就没有看,胡乱扔的,却不知这一扔惹了祸。
“站住!”
背后传来一声大喝,还有急促的马蹄声。
赵过愕然转身,只见一个汉军兵士疾驰而来,来到他近前,手中汉剑指着他,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对大帅不利!”
“对大帅不利?”赵过的眼睛瞪得滚圆,赛过了二筒。这种事,他连念头都没有转过,怎么回事?
“我没有呀?”赵过愣怔了一下,这才分辩。
“没有?没有你怎么冲大帅扔石头?”兵士脸色极为不善。
“……”
赵过彻底无语了。他随手一扔,根本就没有看,竟然差点把人砸中了,还是什么大帅,今天踩到狗屎了?
“哪个大帅?”赵过把长安城里的人想了个遍,还真没有人能称什么大帅。
“当然是周大帅了!你脑子有病,连周大帅都不知道?”兵士更加没好气了。
在长安能称得上周大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周阳,赵过脑子嗡嗡直响,不就泄个愤嘛,竟然差点打中了周阳,这事太难以置信了。
正在他惊讶之际,只见周阳在几个兵士的护卫下,策马而来。周阳脸一沉,把他一通打量:“足下何人?我又不认得你,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用石头砸我?”
周阳带了几个兵士回府,在街上策马而行,正行间,突然听得风声响起,只见一黑乎乎的物事朝自己砸来,忙着闪避。待得看清了,原来是一块石头。
石头没什么劲头,和普通人扔出的没什么两样,刺客的可能性排除了。周阳就纳闷了,这是谁和我有仇,用石头砸我?周阳自忖,他来到汉朝,没做过坏事。难道是以前那个周阳,把哪家的小媳妇给调戏了,甚至给xxoo了,人家气怒难平,这才砸他一石头。
“赵过见过大帅!”赵过忙见礼,解释道:“大帅休要误会!在下心中难平,看见一块石头,就踢了一脚。没想到,石子跳起来,砸中了额头。在下气上加气,捡起来随手一掷,没想到冒犯了大帅,请大帅治罪。”
“胡说!”
周阳还没有说话,兵士就喝斥起来了。这说法未免太巧了,谁信?石子就算踢偏了,也不会砸中额头,除非你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赵过指着额头:“大帅请看。”
周阳一瞧,只见赵过额头上有一块青包,看来他所说不假,不由得莞尔,这个赵过的运道也太衰了,调侃道:“运气衰的时候,休要踢石头!”
“谢大帅提醒,在下记住了!”赵过忙应道。
周阳一挥手,带着兵士疾驰而去。赵过望着周阳的背影,长吁一口气,以他想来,他虽是无意之举,毕竟冒犯了周阳,周阳骂他一顿、训斥他一顿,甚至揍他一顿,都是应该的。
毕竟,他和周阳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了,周阳是大帅,揍了他,他还没处申冤。却没想到,周阳只是调侃一句了事。
“这个大帅还真不一样!”
赵过不得不赞叹一句,蓦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升起,重重一个巴掌拍在脸上,责骂自己:“真是蠢死了!蠢死了!这么好的机会,差点就错失了!主父偃一饿倒街头的寒士,得周大帅推荐,这才得见皇上,才有如今的主父代丞相。这事比起主父偃做丞相重要百倍,我求告无门,何不找大帅一试呢?”
主意一定,快步追了上去:“大帅留步!大帅留步!”
周阳一拉马缰,停了下来。周阳还没说话,兵士就吼起来:“你又怎么了?你冒犯大帅,大帅大度,不予计较,你还粘上了,你皮痒啊?”
“大帅,请容在下一言。”赵过气喘嘘嘘,没空理会兵士的喝问,直接说正事:“大帅,实不相瞒,在下是大司农的稻田使者,今日冲撞了庄大人,给庄大人赶出了大司农。”
“庄青翟把你赶出来了?犯了什么事?”周阳有些好奇。这人敢冲撞庄青翟,必是有些胆色,不容小觑。
“哎!”赵过一提起这事,就是气愤愤的:“大帅有所不知。在下主张废耒耜,行牛耕之术,推广代田法。耒耜费力多,收效小,而牛耕快捷方便,一人一牛,能顶十人之力。可是,庄大人说这是使用了数百上千年的成法,不容改变……”
“给他一匹马!”周阳不容他说完,打断他的话头:“赵大人,请随我到府上,我们泡上一盅茶,再来详谈,如何?”
这个周大帅真是与众不同呀,我的话才开了个头,他就如此相邀,赵过既是意外,更是欢喜:“谢大帅!谢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