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杜青缘又开始红脸,羞于启齿,她最终点了点头。
“那不就行了!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日子是你们过的,你管别人如何看!”
“那你为何还要离开沈公子?他也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的,不是吗?”杜青缘没受到鼓舞,反而不解的反问道。
“傻瓜,我跟你不一样!”杨彩蝶剜了她一眼,直言不讳的道,“这家里虽然还有太夫人和夫人,可太傅是真正的当家人,只要他心意已定,太夫人和夫人都拿他没撤。可沈少源就不行,他家里不但有他爹,还有众多兄弟姐妹,他完全做不了主的。”
“哦。”听她把话说得如此透彻,杜青缘也没语言了,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还比较幸运。再看杨彩蝶的肚子,她又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好了,你们都别说那些丧气的话了。”古依儿一直没开口,直到她们说冷场了才板着脸道,“一个个都把自己看得命如草芥,是想比谁更惨吗?按你们这种说法,我当初就不该跟王爷在一起了?就你们听到的闲言碎语多,那你们知道背后有多少说我?可你们看我在乎过吗?嘴巴在别人身上,如果你们身边那个男人耳根子软,那我支持你们离开,可如果他们愿意排除万难跟你们在一起,那你们是不是也该拿点诚意出来?”
杜青缘和杨彩蝶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古依儿先瞪着杨彩蝶,“你呀,别动不动就想着跑,这才刚怀上呢,你就算不为你们两个人打算,也该为孩子打算。如果沈少源没说服他爹,到时候不用你开口我们也会帮着照顾你和孩子。要回杨家庄园,怎么得也要等孩子出世以后吧?”
接着她又瞪着杜青缘,“以后不许再说那些自卑自负的话!我把你们当姐妹,你却在这里妄自菲薄,是打算气死我吗?杜家的事我们都能齐心摆平,还有什么人摆不平的?谁敢背后嚼舌根,你拿剪刀把她舌头剪了!锯床的事都敢做,剪人舌头又有多难?我不信太傅还能帮着外人找你算账!”
“噗!”提起锯床的事,杨彩蝶忍不住喷笑。
杜青缘被说得两耳通红,抬头偷看了她们一眼,也忍不住偷笑。
她们仨一直在房里说话,直到阿庆在门外喊,“彩蝶姑娘,公子回来了,让你快些回雨霖院。”
闻言,杨彩蝶忍不住抱怨,“这家伙,还真把人请来了?”
杜青缘小声劝道,“彩蝶,我看你还是别回去,那种靠手就能摸出儿子来的事根本不可信,而且你才刚怀上孩子,万一那稳婆手重,伤到孩子可怎么办?”
她最后一句话还真是吓到了杨彩蝶,抚着肚子忍不住紧张。
这可是她杨家的血脉,好不容易才怀上的,要是真让别人摸出问题,她找谁赔?
可人都已经找来了,她要如何拒绝?
“三儿,你看?”她实在没法,只能向古依儿求助。
“别急,我想想。”古依儿说着话起身去了门外,“阿庆,告诉沈公子,彩蝶要陪我们说话不方便离开,你让他把稳婆带过来,顺便把王爷和太傅叫去厅堂。”
“是。”
目送阿庆走远,她冷哼道,“这劳什子稳婆可真行啊,满京城的吹捧都把她吹上天了,我倒要试试看她究竟有多大能耐!”
语毕,她转身面朝杨彩蝶和杜青缘,嘴角划过一丝黠色,“等下你们听我的……”
……
沈少源还真把那个叫任稳婆的妇人给带到了水云轩。
一看厅堂里坐着他们五个,顿时就拉长了脸,“你们这是做何?”
他正想朝杨彩蝶走去,古依儿先一步将他拦住,并指了指沈衍旁边的椅子,“沈公子,你这边请。”
“做何?”沈少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扫了一眼,更加不满了。
“叫你坐你就坐!”瞧他不耐烦,古依儿直接恼了。要是手里有榔头,她绝对一榔头敲死他!
沈少源哪敢跟她恼回去,虽有不满,但也只能干瞪她两眼,最终还是坐到了沈衍旁边的椅子上。
瞧着对面一排女的,他完全看不懂,正要开口,却被旁边的沈衍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也不明白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迫于压力只能耐下心观看。
古依儿面朝门口,微微一笑,“任稳婆,我们又见面了。”
任稳婆看着厅堂里一群男女,许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朝他们福了福身,“民妇有礼了。”
“听闻任稳婆有一双‘摸子’能手,不论是哪个孕妇只要经你手一摸都可生下男孩儿?”古依儿也不在礼数上跟她计较,直言问道。
“回这位夫人的话,这都是坊间传闻,民妇愧不敢当。”
“坊间既然把你传得如此神,那肯定是有真凭实据的。这们这里确实有孕妇,也确实想要儿子,既然任稳婆有一双如此神奇的手,那就让你摸摸吧。不过在摸之前,我也想考验你一番。你是如此神奇的接生婆,想必对孕妇也有明若观火的本事,这里有几位姑娘,不知任稳婆能否看出哪一位怀有身孕?”
古依儿一边笑说着一边指了指右侧。
杨彩蝶和杜青缘以及其他四个女子并排站着,她们穿着相同的衣物,梳着相同的发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微笑。
任稳婆抬起头将她们挨个打量了一遍。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浪得虚名,她打量完后直指着杨彩蝶,“这位。”
“你确定?”古依儿嘴角一直勾着笑,亲和力十足。
“民妇敢肯定。”任稳婆点了点头。
“我很想知道,你是靠什么看出她有孕的?”
“这位姑娘眼清但神浊,明显气力不足,民妇由此判定她有孕在身。”
“任稳婆真是好眼力。”古依儿点头夸道,只是接下她话锋一转,嘴角的笑多了一丝嘲讽,“可惜她们几位中不止一位孕妇,任稳婆指出的这位姑娘确实怀了身孕,但还有一位姑娘不但怀了身孕,月份还要大两月,不知道任稳婆为何会把她给看漏了?”
“这……”任稳婆睁大眼,像是不敢置信般再把一排女子盯着来回打量。
“怎么,任稳婆不信?”古依儿抬手指道,“那就请你再看一遍吧。”
任稳婆看着看着收紧的眸孔,且迟迟不敢再说话。
“呵呵!”古依儿忍不住轻笑,“怎么,很有难度吗?”
“夫人,民妇……民妇眼拙,实在没看出还有哪位姑娘怀了身孕。”任稳婆突然低下了头。
“那我就奇怪了,你刚才是怎么指对的呢?”古依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姬百洌那边倒退,脸色也越来越冷,“依我看啊,你要么是江湖骗子,要么就是知道我们的底细!”
“我……”见她怀疑自己,任稳婆赶紧解释起来,“夫人,民妇只管接生,这识人的本事是有一点,可人各有异,民妇看不透彻也是正常的。”
“你既然只管接生,可为何你的手能摸出儿子来?”
“那不过是别人夸大的,民妇从来没承认过。”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自己招摇撞骗了?”古依儿已经退到安全地带,接着朝沈少源看去,讥笑道,“看明白了吗?就一个普通妇人你还敢请她回来,也不怕把彩蝶肚子摸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