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年了啊。”翟凌霄的口气随意,令夏夕凉不太高兴。
“是啊,我已经够省了。”夏夕凉撇撇嘴:“几乎没给我自己添啥。”
“但是也有六万啊。”翟凌霄有点心疼。
“嗯,那我给你报报帐,还是你自己看?”夏夕凉将那个本子丢给他,她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解与埋怨,也一定是埋怨自己“乱花钱”、“不节省”吧?但是他作为男人,哪里知道油盐什么价,孩子日常所需就要花多少,还是两个孩子,甚至他恐怕连翟依然一个月的学费都不知道要多少吧。等可可再大一点要吃辅食,要上早教,要学东西,依依再大一点要报更多的兴趣班。更别说家庭旅行、看病买药、人情往来等等,开销只会越来越多。
“不看了。”翟凌霄将那本子搁在一边,脸已沉下来:“那你要多少呢?”
夏夕凉被他的语气惹出伤心,被他的话引出屈辱。什么叫“那你要多少”,她又不是敲诈,不是勒索,不是无理取闹,不是挥霍潇洒。相反,她过得比起之前上班清苦太多了。这一切,不都是因为那三个字“我养你”,不都是为了可可的到来?而现在,翟凌霄以一种不情愿的施舍的语气问自己“那你要多少”,深深刺痛了她产后敏感的心。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我要多少?”夏夕凉语气不豫起来。
“就是问你要多少钱啊。”翟凌霄对老婆突然发难不解,也有点烦躁。
“你觉得你给我给的很多吗?”夏夕凉有点愤怒,却还是顾忌旁边的可可,压低了声音。
“我没说啊,你想什么呢?”翟凌霄不打算跟她纠缠。
“你没说,但是你就是那个意思!”夏夕凉眼圈红了,可惜一盏台灯的昏黄灯光,看不出。
“夏夕凉,你无理取闹吧。”翟凌霄觉得她不可理喻,好好的夜晚就这样被毁了。
“我无理取闹?那些钱是花在我身上了?你看我买过什么,不都是……”夏夕凉激愤地位自己“辩解”。
“我睡了。”翟凌霄冷冷打断她:“明天一早要开会。”说着,他关了灯,拉过被子蒙住头。
夏夕凉欲发泄情绪却被打断,那种憋屈的感觉实在难受,可她也不可能把装睡的翟凌霄拖起来争个短长,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明明就是商量生活费的事,怎么就变成了一场争吵呢?还不是为了以后生活费多少而吵。
夏夕凉深深呼吸几口,终于平复了心情,只是胸口仍然因委屈、愤怒而涨的难受。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久可可醒了要吃奶。她一边拍着怀里的婴儿,一边回忆曾经的生活,不由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