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栗猜了一路猫头鹰口中的“芙瑞丝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亲眼见到她,立刻明白了。
就冲这长相,芙瑞丝夫人和佩格夫人一定是姐妹无疑了。
“梅莉?”芙瑞丝夫人望着她,站起身朝她走过来,态度矜持而优雅,语气里带着长辈一般温和的笑:“从你出生我就知道你了,只是,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应该猜到我和佩格的关系了。”
“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梅栗不卑不亢地回答。
芙瑞丝夫人于是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佩格是我的弟弟。”
梅栗:“???”什、什么弟弟?稍等一下,这个我还真没猜出来。
对她满脸的迷惑视而不见,芙瑞丝夫人自顾自地端详她,笑着抬手撩了一下她褐色的头发,“你长得不像你的母亲啊。”
梅栗还处于震撼中,一时间脑子里只回荡着“那究竟是母亲还是父亲”的哲学问题。
她很确定佩格夫人是个女人,保真。
所以这个“弟弟”是在逗她玩?
“你或许有一些疑问,但你赶路了这么多天一定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芙瑞丝夫人语气一转,做了安排。
梅栗就像是被剧透了一半的观众,恨不得继续往下听,弄清楚她们究竟在搞什么,奈何人家不想说,还一挥手就招来两位仆人。
两位双臂结实的女仆,不顾她的抵抗,把她送到了庄园城堡里的某个房间。
还在外面上了锁。
清脆的上锁声提醒了她,她不是被人请来做客的,那位芙瑞丝夫人再客气也不能当真。
几乎是被押送进房间的梅栗走到这房间唯一的一个窗户前看了看。
底下光溜溜的墙面,怕不是有十米高,跳下去不死也要摔断腿,如果想从这里逃跑,恐怕得学长发公主,用长长的头发做绳子吊下去。
可惜她也没那么长头发。
花园里,亚历克斯单膝跪在芙瑞丝身前,握住她的一只手,“芙瑞丝,你要的人已经带来了,泥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芙瑞丝笑了一声,将手放在亚历克斯面前。
亚历克斯很快解下缠在腕上的蓝宝石项链递给了她,又从胸前掏出了另一条绿宝石项链,同样放在她手中。
这是佩格夫人灵魂被妖精们撕咬殆尽后留下的,他顺手就捡回来了。
芙瑞丝白皙的手掌托起两条项链,“这条属于佩格的魔法项链,还是我为他做的。”
如今两条项链摆在一起,绿宝石项链被衬托得黯淡无光。
“芙瑞丝,你准备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亚历克斯问道。“不急。”芙瑞丝又喝了一口茶。
“可是,”亚历克斯转而坐到她身边,倾身凑近她,神情显得忧虑而深情,“我不忍心你再受折磨了,每到夜晚,你都无法入眠。”
芙瑞丝还是那端庄而优雅的神情,含笑望他一眼,“不要急躁,亚历克斯,我要看一看她的身体被我的好弟弟改造成什么样了,虽然是他花费心血的杰作,但毕竟也是我今后要使用的东西,我要亲自验过才放心。”
“好吧。”亚历克斯一改在路上的油嘴滑舌和风骚,变得礼貌而乖巧,将她的手贴在脸上,“我等着芙瑞丝成功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成婚,就在这里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芙瑞丝拍拍他的脑袋,笑着不说话。
第二天早上,梅栗再次见到了芙瑞丝夫人,她在巨大的书房里等她,像是一位接见臣下的女王。
梅栗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见她膝上摊开着一本书,猫头鹰站在一边,殷勤地替她叼着一支羽毛笔。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芙瑞丝夫人像长辈一样关怀她。
梅栗面不改色,“休息的不太好,临死前,人总忍不住想太多,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芙瑞丝夫人:“哦,是吗,那我教你一个沉睡魔法吧,能睡得好一点。”
不知道应该先感谢她这种要杀猪前先给猪打麻醉的行为,还是先惊讶她愿意教她魔法。
梅栗:“教我学魔法?”
芙瑞丝夫人:“是的,从今天起,我会教你学一些魔法。”
梅栗:“我以为你是要杀我。”
芙瑞丝夫人微笑:“这两点并没有冲突啊。”
梅栗果断闭了嘴,“好的,请你教我一些杀伤力强大的魔法。”
芙瑞丝夫人被她逗得笑出声,“你这孩子,我怎么会教你这种魔法,让你来对付我呢。”
两人这么坐在一起说话,不听内容的话,还真有点母慈女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