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无语了,贪心也不能这么贪心,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你挖一挖,你就不怕以后再来时,这里连毛都没有一根了?
他拎着冬美的领子,没好气道:“别干傻事,这里太阴冷了,咱们先出去。”
冬美也就是说说,真让她挖大点她也不敢,万一挖坏了她就是福泽家的罪人了。她毫不反抗的被北原秀次拎着领子扔进水里了,三个人又重新往外游,很快就见到了警惕万分守在水潭边的雪里,然后优先换衣服取暖。
两个女生要换衣服,寻了个小灌木丛遮挡不说,还把北原秀次远远赶去了别的地方——冬美在这种事上就不信任他了——雪里一边给姐姐和妹妹重新包上干燥的毯子,一边好奇问道:“姐姐,找到传家宝了吗?”
“找到了,给你!”冬美把金子交给雪里看,而雪里看着金砂很高兴,感觉有这东西以后大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天天晚上累个半死了。
她乐呵呵问道:“应该好值钱吧?”
冬美缩在毯子里瞥了她一眼,郁闷道:“没想像中值钱!”
雪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困惑问道:“你不高兴吗,姐姐?”
冬美叹了口气,更郁闷了,嘟囔道:“没有不高兴,就是突然对比了一下,觉得那个小子好厉害,我可能一辈子都赢不了他了。”
雪里认同的点了点头:“秀次是很厉害,姐姐赢不了是正常的,理所当然,顺其自然,不用难过……不过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冬美也就现在光着屁屁,不然就给雪里一下子了——这没出息的东西,做人必须永不服输,你就是没韧性才总学不好习!
但现在她没办法动手,只能狠狠剜了雪里一眼,怒道:“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们,你们知道那小子一年能赚多少钱吗?”
春菜正在旁边思考,闻声望了过来,好奇询问道:“能赚多少,大姐?”
冬美郁闷道:“他靠着咱们家那快倒闭的小破店,不太到半年赚了两千三百多万了,咱们分了七成,拿到了近一千五百万円……还没报税,等报了税要扣掉三成左右,税费我打算咱们家负担了,不用他掏钱,但这样还剩下九百多万円呢,他半年比咱们传家宝一年的产出还多。”
她算过了,北原秀次再这么干下去,三年期满,不但轻轻松松养活了她们一家人不说,还能给她们六个人都存够上大学的钱以及上大学期间的生活费,连助学贷款都省了,让她们的人生开始阶段毫无压力。
她其实也不是气北原秀次能赚到钱,而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同龄人,都才十六岁,为什么你赚钱那么容易!我就差你那么多吗?
她一直不太服,但突然发现,好像不服不太行了。
春菜也讶然挑了挑眉,她只要开店基本都站在北原秀次旁边打下手,看他宰客宰得心狠手辣,经常办办什么两个梨雕一雕就敢当一筐梨卖的事儿,但真没想到能宰到这么多钱……
她迟疑着说道:“那如果没有咱们,那欧尼桑不是一年可以赚一幢房子?”
百平左右的中档公寓,也就值四五千万円吧……感觉越欠越多了啊!
冬美点了点头,但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这太令人伤心了——她开始怀疑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赢北原秀次一次了,随着大家年龄增加,北原秀次会越来越强,而自己根本追不上他。
现在他就用鼻孔眼儿看自己了,三年后怕是要用肚脐眼儿,十年后怕是要用脚上的鸡眼儿了……
她心中郁郁,换了个话题问道:“刚才你在想什么,春菜?是在想这些金子该怎么用吗?”
春菜摇了摇头,静静说道:“金子怎么用大姐拿主意就好,我都支持。我只是在想,咱们家历代都有取金,以前的金子都去哪里了?”
冬美没想到换了个话题还是让她郁闷,气道:“你生得晚,以前好多事不知道!咱们爷爷以前投资股票、房地产,就是在上世纪89、90年吧,遇到了股灾,赔了个底朝天,然后才搬来名古屋住的……我也是听妈妈说的,具体她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她还没嫁过来,不过好像咱们爷爷直接给气没了。”
那是日本经济达到顶峰时期的事了,全民投资,经济极度活跃,房地产业十分兴旺,准备一举买下美国,成为世界经济界的老大,结果给美国指使游资集团当头给了一棒,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呢!
春菜默默无语了,咱们家没有经营人才啊,感觉干什么赔什么……万幸父亲最后还是办了一件正确的事,套了北原尼桑这真正的“金窝”回来,这才是一只真正下金蛋的母鸡,不然仅凭洞里那点产金,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
她目光在大姐二姐身上游移起来,考虑怎么能把这真正的“金窝”套牢了。
倒不是她贪慕虚荣,而是她希望姐姐们,尤其是大姐能幸福,那嫁个很能赚钱还很重情义的老公,总比嫁个需要姐姐们来养的小白脸强吧!
有钱未必能幸福,但肯定比没钱幸福的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