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拿着他的手绢擦了擦眼泪,又抖开擤了擤鼻涕,满是不服的闷闷说道:“爱哭怎么了,爱哭犯法吗?”
还不是给你这该死的家伙气的!今天好倒霉,比赛输了,脚受伤了,现在连脖子都歪了,还要被这家伙笑!
北原秀次无奈道:“不犯法,爱哭就哭,使劲哭!”
“我偏不哭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哭不哭关我鸟事,这死萝卜头就不是能好好聊天的人。北原秀次不接话了,只是吩咐道:“我一边揉你一边试尝着动脖子,慢慢正回去。”
冬美这次倒没闹别扭,毕竟这也太吓人了,脖子歪了以后怎么见人?她开始尝试着慢慢转头,而把手里的手绢拎起来了看了看,吸了吸鼻子问道:“我送你的那条呢?”
那条即算赔偿,也算是她给北原秀次的谢礼,在商场里挑了好久的,反复对比,非常用心。
北原秀次愣了愣才想起来,但回忆了片刻,脑子里没有关于那条手绢去了哪里的印象,迟疑着说道:“放在家里了……”
“你嫌那条手绢不好?啊,好疼!”
“慢慢转头,别急,让肌肉慢慢放松。那条手绢啊……我很喜欢,舍不得用,所以放在家里好好保管。”那毕竟是人家送他的,就算是赔偿品也不好意思说一句我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也就只能这么应答。
冬美微感满意,不过还是闷闷说道:“拿出来用就行,我就是随便在路边买的,不值什么钱。”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找出来用。”
冬美嘀咕道:“也不用专门找……”说完她突然莫名其妙又有点不痛快了,也不知道是生北原秀次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羞恼叫道:“还是放在家里吧!”
北原秀次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特么的是让我找还是不找啊,你能不能别整天这么别扭?
他又低下头判断了一下冬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结果判断不出来——他以前也不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猜女孩子的心思对他已经是个很大的挑战了,而猜冬美这个小萝卜头的心思更是噩梦级别的难度。
他现在有点内疚,不想太过激怒眼前的小萝卜头,便含糊道:“买了不用也怪可惜的,我还是拿出来用吧!爱惜一点用。”
冬美抿了抿嘴,心里突然又舒服了一点,扁了扁小嘴道:“反正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北原秀次连连点头:“我会自己拿主意的。”
让我自己拿主意你叨叨个半天干嘛?这神经病萝卜头!
他们这么说着话,花了十多分钟冬美的脖子一点一点正了过来,虽然感觉还是有点僵,但总算摆脱了歪脖子生涯。
冬美扶着自己纤细的小脖子轻轻摇晃,总算不害怕了,而北原秀次在旁边也是长出了一口大气,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谢你!”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好像也不是这家伙故意要害自己,有些错怪他了。不过谢一声就行了,道歉就不必了,害自己又哭了一场,算是扯平。
“本来就是我的错!”北原秀次还是通情理的,虽然是出于好心,但终归是给别人带来了痛苦——好心办坏事更讨人厌,他决定回去三省其身,深刻检讨。
冬美低头坐在床上,偷眼看了他一眼,憋了一会儿又解释道:“我以前有在背后骂你,最近没有。”
北原秀次笑道:“现在接着骂也没事,反正我又听不到。”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冬美从没觉得以前骂北原秀次不对,她骂都是有理由的,又不是无理取闹。
北原秀次点着头笑道:“我知道。”他是那种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的人,他有颗大心脏,一般语言想动摇他的内心根本做不到——冬美接着在背后骂他也不要紧,他伸手帮福泽家又不是为了冬美。
他又仔细看了看冬美的脚,说道:“这三四天这脚注意别受力了,上学和雪里一起去,让她注意保护着些,回来就在床上休息,也复习复习功课,马上要考试了,你最近一直在忙,没怎么用功吧?店里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冬美坐在床上乖乖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呢?”
“我没事,眼下的课程对我不算难了,我白天上课时会复习的。”
冬美愣了愣,歪头看向了一边,又有点生闷气了。
这臭屁精又来了,说得好像高一课程对我很难一样,要不是平时事情多总分心,早把你和那个病秧子踩在脚下了!
这家伙就好不了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