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科长,你今年多大了?”朱守成问。
“我四十一了。”曾科长说,“我家里还做了点生意,我现在有两套房,有一套房还在解放路大剧院旁边。”
“那可以啊,那可是黄金地段啊。”刘伟说。
“他那房子是三居室,南北通透,两房朝阳呢。”沈娟说。
“行,祝贺你了。”我举起茶杯,“祝贺你们白头到老。”
“你说什么呢?”沈娟说。“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沈娟啊,你能把他带来见我们老同学,说明你们关系不一般啊。”朱守成说。
“我是带他认识一下夏志杰。”沈娟说,“看他天天站马路边上,太委屈了,曾科长,调动工作的事,你得给我用点心了。”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给局长说这事。”曾局长说。
我突然感觉一阵反胃,喝了一口茶水。
“怎么了夏志杰?哪里不舒服?”沈娟问。
“我有点恶心,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说。
“是吃我的菜吃的?我烧的肘子不对你胃口?”刘伟说。
“没事,喝点水好多了。”我说,“工作调动的事,别再说了,聊点别的吧。”
“志杰,你想不想复婚?”沈娟问。
“千万别提这个,你一提,我又恶心了。”我说。
“还是我来说说老夏工作调动的事吧。”朱守成说。
“算了,老朱,别说了,你们喝酒,吃菜。”我说。
“让守成说吧。”刘伟说。
“不就是调去当个司机吗?有什么好提的。”我说。
“夏志杰,你工作调动了?调哪去当司机了?”沈娟说。
“他调去市委了。”刘伟说。
“是吗?那好啊,是接待办吗?我认识接待办一个领导。”曾科长说。
“不是接待办,我给赵书记开车。”我说。
“赵书记?哪个赵书记?”曾科长问。
“夏志杰,是赵初唐吧?”沈娟说。
“就是他赵初唐,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朱守成说,“老夏啊,我听崔明亮说,你给他当秘书,怎么当他司机了?”
“是当他秘书,这两天赵书记的司机家里有事,我帮着开车。”我说。
“哎呦,你现在是赵初唐的秘书了,厉害厉害。”曾科长冲我伸出大拇指。
“夏志杰,你怎么不早说?”沈娟说。
“我也是这两天才接到任命的。”我说。“来,你们喝酒吧。”
“是,是得喝酒。”曾科长脸皮抖动着。“我还要给你调动工作呢,太丢人了。”
“来,沈娟,端起酒杯呀。”朱守成说。
“我不想喝,你们喝吧。”沈娟低着头,皱着眉。
“那,我们喝。”刘伟说。“今天我是真高兴,我的好哥们,终于有出头一天了。”
吃了几口饭后,我看了看表,“我现在要去机场接赵书记,我先走了。”
“我们也回去了。”沈娟说。
朱守成和刘伟送我们下楼。
到了楼下,我开了车门,朱守成低头看着车牌,“牛比啊,3号车。”
“哪天带我去兜兜风。”刘伟说。
我回头看到沈娟和曾科长不见了。
“他们人呢?”我问。
“上了前面那台面包车了。”刘伟说。“这个沈娟啊,有好车不坐,非得做个破面包车。”
“她就是这个命。”朱守成说。“居然找了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我都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