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是谣传,我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说的事根本没有,我以党性向你保证。”徐副局长说。
“不可能,关市长都认定有这事,他让我来找你了解案情。” 陈星说。
“关市长?他有批示吗?你拿来我看看。”徐副局长说。
“他没批示,他说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没接到他电话吗?”陈星说。
“没有啊,我上午就坐在这里了。”徐副局长手指着我,“你不信问问他,他一直在我办公室。”
“现在全国来了三十多家媒体的记者,这事你想瞒是瞒不住了。”陈星说,“如果你想隐瞒,那简直就是以纸包火,搞不要你会引火上身的。”
“你用词还很文明啊,引火自焚怎么样?”徐副局长看着我,“夏主任,你觉得引火自焚,这是个好词吗?”
“这词,只有用在别人身上才是好词。”我说。
徐副局长哈哈大笑,又冲我伸出大拇指,“夏主任,你前途无量啊。”
“徐局长,人民有权利知道真相,再说,我们是党报。”
徐副局长突然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南方都市报什么党报啊?你们是打着党报的名义胡作非为,你们的主编都该枪毙了,你们这报纸简直是在给党和人民作对。”
“徐局,你这话太重了吧,我们的报纸怎么不是党报?这全国的报纸哪家报纸不是党报?不是党报能发行吗?你这大局长,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陈星说。
“好,党报,不好意思,对你说的这个案子,我无可奉告,并且是我坦白的告诉你,关于这个案子,我禁止一切知情人接受你们记者的采访,尤其是你们南方都市报的记者,我的工作口号是,三防:防火防盗防记者。”
“徐局,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对我们南方都市报有这么大的偏见?”陈星说。
“偏见?何止是偏见?是愤怒。”徐副局长手拍着桌子,“去年,你们南方都市报曝光了我们宁州一个刑事案,我们一个警察被人报复遇害牺牲,家里的孩子还不到一岁,今年二月,我们一个重大案子,被你们刊发消息,致使主犯逃脱,为这个案子我们不分日夜准备了三年啊,三年。”
“你说的这两个事,我听说了,但主要责任并不在我们报纸,是你们刑侦技术太落后了。”陈星说。
徐副局长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走吧。”
“徐局,你的心情我理解,好,那我就去找别人打听一下。”陈星说。
“你不用费心了,我事先给我们所有干警已经打过招呼了,凡透漏这个案子案情的人,一律开除。”徐副局长说。
“那好吧,我就回去了。”陈星说。
陈星小心翼翼的掩上门走了。
徐副局长一只手遮着双眼,看上去情绪很不好。
“徐局,我先回去了,有事您给我电话。”我说。
徐副局长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也懒得再多说了,慢慢关上了门,突然屋里啪地一声响,好像是椅子倒了。
下楼,看到林可娇站在院子里。
我走过去。
“我说,夏志杰同志,你没事就朝公安局跑,你到底是在纪委上班?还是在公安局上班?”林可娇说。
“你以为我想来公安局?”我说。
“徐局喊你来的?”
“是啊。”我说。“怎么了?”
“这个徐副局长是不是爱上你了?”林可娇笑了笑。
“也有可能吧。”
林可娇笑了笑,“夏主任,你真有魅力啊,不简答啊。”
“哎,你来公安局干嘛?”我问。
“我师哥要来公安局,可公安局的人对他很不友好,他只好让我带他进来。”
“你师哥?是你政法大学的同学?”我问。
“是啊,他来了。”林可娇说。
陈星走了过来。
“这个戴眼镜的胖子,是你师哥?他是南方都市报的记者。”我说。
“你也认识他啊,真没想到。”
“我不认识。”我说。
“他是南方都市报驻我们宁州记者站的站长,他可是个名人啊,写了很多轰动全国的新闻,是我们政法大学的骄傲,他也是我的偶像。”林可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