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心中七上八下:
张凡要拆画?是不是画里真有问题?
不行,我可不能糊里糊涂地买回家一个存在争议的画作。
如果这个谜团不解开,即使我买回家,过几年想拿出来转手赚钱的时候,恐怕买家也会心怀狐疑。
那样的话,这画难以出手。
想到这里,孟老看似无意地把签字笔揣起来,实则是巨大的暗示,他轻咳一声:
“由公子,你看——”
孟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拆画,我是不会在支票上签字的。
“弄坏了名画,你赔得起?”由鹏举轻蔑问道。
“如果真是名画,我确实赔不起。”
“哼,卖了你家的小草房,也抵不它上面的一根画轴。”
“然而,它是一幅假画,弄坏了又何妨?”张凡笑道。
孟老觉得由公子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便问道:
“张凡,你要如何拆画?”
“哈哈,我并非是要大面积地破坏此画,如果由公子同意的话,我会在空白处找出破绽!”
孟老微微点点头,转而对由鹏举道:“由公子,既是空白处——”
现在是买家孟老要求验画,由鹏举不得不认真对待:
若一味阻挠,孟老肯定不买了。
孟老不敢买,相当于宣布了这画的“死刑”,别人还敢买?
恐怕这幅真品就会烂在我们由家了!
七百万投资打了水漂儿不成?
“好吧,验是可以验,但要押赌,不然的话,没验出什么破绽,岂不便宜了捣乱的人?”
由鹏举狠狠地斜着张凡。
“怎么押赌?”张凡问道。
“如果此画是赝品,我当场把它吃了!”
“老同学好胃口!”张凡赞道。
“如果此画是真品,你赔我20万元!怎么样?”
张凡一听,仰面笑了,“我说由老同学,你能把它吃了,我相信。可是,我赔20万元,你不觉得少点吗?”
由鹏举冷笑道:
“作为一个毕业找不到工作、靠卖假药混日子的农民,你张凡能有几个钱?我敢保证,20万就可以让你背上一辈子也还不上的债务!”
张凡一脸的不屑:
“好好,既然老同学照顾我,不肯要我多赔,那我必须领情了。”
“一言为定。”
张凡又问:“孟老,就这么定了好吧?”
“当事双方已经无异议了,自然可以定下来。”
孟老点点头。
“好!”张凡应了一声。
他首先走进洗手间,从纸筒上撕下一块手纸,用自来水沾湿了,重新回到茶几旁边。
用湿手纸摁在把画卷的右下角,将那里润湿一小块。
然后,从侍者手里取过一把裁纸刀,用刀片仔细地挑开裱糊的花边窝纸。
当花边窝纸被掀开约有拇指那么一块大小时,里面赫然露出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