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媛玉平复心情,娇叱道:“李章,先声明好了,倘若你以后富贵了,不许休妻,正妻的位子,我帮你订好就不能换。懂否?”
李章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他只是一名奴仆,地位比寒子尚且不如。若是让人知晓,他能娶上一名长安金凤楼里的花魁,怕是蔡阳县的县长大人,亦要来见识一下他的尊容。
刘秀深知,他身边的暗影已经无处不在,这辈子怕是逃不出楚媛玉的魔抓,便是逃到崂山去求仙,亦不得太平。楚媛玉定会将崂山道士的丑事,公布于众。崂山方真人,当会一脚将他踢下崂山。
六人随意的吃喝,楚媛玉深知,晚上守折门诸弟子要喝酒,便不许他们五人相互碰杯,喝上二三杯灵芝酒。原本云霄酒楼尚有最好的人参酒,楚媛玉不让他们喝,说是他们年纪太小,不适合喝这种酒,补酒乱喝,会将身子骨喝坏的。
刘秀一口酒均未喝,让楚媛玉甚是满意,将菜食挟满刘秀面前的盘子。刘秀心里不满,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己有手,不需要人伺候。
刘秀灵机一动,说道:“媛玉姐,你不是说我们明天去看鲤鱼跳龙门吗?是不是大禹治水时的地方呢?”
楚媛玉哪里知道真相,胡诌道:“嗯,九穗就是聪明,龙门山就是大禹治水,足迹踏过的地方 。跳过龙门的鲤鱼便成了金龙,跳不过龙门的鲤鱼······”楚媛玉不知所谓,只是知道一处地名。
刘秀拔地而起,高声道:“媛玉姐,还是让我说吧。鲤鱼跳龙门的故事,我耳熟能详,铁嘴秀说书,不要赏了。”
韩子点头道:“嗯?听铁嘴秀说书,我们胃口大开,当能多喝一杯酒。”
刘秀筷子一敲盘子,开口道:“很早以前,龙门还未被凿开,伊水流到这里被龙门山挡住了,就在山南积聚了一个大湖。 居住在黄河里的鲤鱼听说龙门风光好,都想去观光。它们从孟津的黄河里出发,通过洛河,又顺伊河来到龙门水溅口的地方,但龙门山上无水路,上不去,它们只好聚在龙门的北山脚下。一条红色的鲤鱼忒是胆大,说道,‘我有个主意,咱们跳过这龙门山怎样?’只见它从半里外就使出全身力量,像离弦的箭。纵身一跃,一下子跳到半天云里,带动着空中的云和雨往前走。一团天火从身后追来,烧掉了它的尾巴。它忍着疼痛,继续朝前飞跃,终于越过龙门山,落到山南的湖水中,一眨眼就变成了一条金色的飞龙。山北的鲤鱼们见此情景,一个个被吓得缩在一块,不敢再去冒这个险了。这时,忽见天上降下一条金色的飞龙说:‘不要怕,我就是你们的伙伴大红鲤鱼,因为我跳过了龙门,就变成了龙,你们也要勇敢地跳呀!’鲤鱼们听了这些话,受到鼓舞,开始一个个挨着跳龙门山。可是除了个别的跳过去化为龙以外,大多数都过不去。凡是跳不过去,从空中摔下来的,额头上就落一个黑疤。直到今天,这个黑疤还长在黄河鲤鱼的额头上呢。”
刘秀用筷子指着食盘,说道:“ 呶,你们吃的黄河鲤鱼头上的黑斑,便是跳龙门遗留下来的。跳过龙门的鲤鱼,则跟随大禹治水去了。我作诗一首唱贺:黄河三尺红鲤鱼,飞跃龙门化成精;大禹治水已作古,刘秀降妖变为仙。”刘秀自在洋洋得意一回,脸色却是坦然不变。
楚媛玉眼神变得迷离,这就是她挑中的小郎君,谁也没有她的眼光好。
刘秀说书声音响亮,让云霄酒楼老板黄慈饶,亦在包房外偷听,前面听得没甚么,只是声音中听罢了。听见刘秀作诗一首,大吃一惊,原来里面的小郎便是闻名洛阳的小孟尝。了不得!自比大禹般伟业,云霄酒楼亦要名扬天下了。
黄慈饶蹬蹬蹬快步上前,施礼道:“啊呀原来是小孟尝刘秀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原本我要今晚来拜会守折门大恩人的,如今早点见面亦是缘份啊。这顿饭我请了,不过嘛·······嘿嘿!请小孟尝,将方才做的诗,留下墨宝,我以后便高挂在大堂之上,让每个进入云霄酒楼的客人,也能知道这段佳话。”
刘秀急忙摆手,说道:“黄老板,这是小孟尝胡诌几句,有的字小孟尝,尚且不会写,你叫小孟尝如何题字呢?”
楚媛玉卖弄道:“九穗,你就甭客气了,你的字写得不错,不会写的字,让邳彤教你就成,跟着你出门当真是吃白饭的命。寒子,你说是吗?”
寒子点头称是,拼着性命继续吃白食。李章急忙打开包裹,里面有刘秀的印章,此时有身份的人随身一般都要带有印章,出门拜访客人,拜帖上面皆要印上名字。纸张也已在大汉朝出现,不过不像后世蔡伦制造的纸张甚是便宜,此时制造的纸张不比锦帛便宜多少,上等的宣纸比锦帛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