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出府衙,外面灯火辉煌,张灯结彩,洛阳城好久未曾热闹过了,开源大街上面人头传动,开源酒楼门前停满了官轿、驴马。司国宪一路拱手而行,与百姓们不停的打招呼,欢呼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呐喊,目送着洛阳的几名英雄,踏进开源酒楼。锣鼓声再次响起,苏伯阿带领诸弟子与洛阳的乡绅、贵勋一起迎接司县令到了。
司国宪周围早就被歌功颂德的人包围住,郭伋还未跨进门槛,便给金凤楼两名当家花魁,花蝴蝶、秋洛水左右夹持,定要郭伋坐到楚门英雄巾帼中间。
刘玄已喝了三杯酒,红扑扑的脸蛋,一张小脸冰雕玉琢,眼眸明晰,漂亮形姿,风光潇洒的在每张桌子旁穿梭,衣襟里面钱财鼓鼓囊囊,他看清钱财的成分,立刻交予严光以及李章。刘玄如今认清形势,知晓上交哪里再无后顾之忧,大师兄严光最为小气,甚么事都要想到有个大师兄。而刘玄与李章身形交错时,金币、金银币立马滑入李章的手上,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妙空门的秦翠楼皆未看出破绽。
进入开源酒楼的客人,均要寻找刘玄、刘秀,只看到一位刘玄,也是喜上眉梢,便将赏钱马上奉上。这些尚是小钱,严光没将刘玄的孝敬放在眼里,所以让刘玄的小动作,顺风顺水,为所欲为的干下去。大笔款项的收入,均是洛阳豪绅们合起来递上的礼单,苏伯阿装作大度,说几句客套话,随意的交予严光,心里的感受,冰火两重天,昔日厚着脸皮请洛阳富户布施,天寒地冻的邙山之上的学子需要关怀,少得可怜的收获,与今日大相径庭。
守折门再也不是穷人家的门派,唯有豪富的门派,才能在江湖一呼百应。守折门翻天覆地的改变,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而给守折门带来这一切的刘秀却在算计师父苏伯阿以及十几名吃他肉的师兄。他尚未想到师娘赵尤婷以及师叔赵萌,亦在算计他尚有多少潜力可挖?
二师兄公孙述犹如开源酒楼的主人,穿花绕步四处活动,谈笑风声,但见刘秀行来,急忙拉着刘秀,去见师娘、师叔、五师兄以及几名师姐。
李秀已知师娘赵尤婷是名胖师娘,未曾料到如此胖法,六尺身高倒是不矮,浑圆滚肉的身躯,好似肚子里有小孩要养。圆圆的脸蛋,双层的下巴,头上盘起发髻,上面插了两只玉簪子,玉簪子上面连着两只玉蝴蝶,赵尤婷行近,两只玉蝴蝶左右频摆,她一双丹凤眼看着他,让刘秀有熟悉的感觉,不就是楚媛玉吗?难道楚媛玉以后会变成这般模样?
赵萌没姐姐赵尤婷那么胖,一身干干净净的道袍,头戴五老冠,三十余岁,不长胡须,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对刘秀频频点头,嘉许着刘秀表现出色。
大师姐苏芒花已经上手,上前一步抢先摸起刘秀的大脑袋,咯咯咯花枝乱颤,娇声道:“嗯,这下十三师弟的福气,被我摸来了,师妹们,你们看见过小孩子有这么大脑袋的吗?怪不得这般聪明,真好玩。”她的手拧起刘秀的小黑脸,两面夹击,让刘秀动弹不得。
刘秀不敢挣脱,窥视楚门英雄巾帼坐的桌子,楚媛玉凶神恶煞瞪着刘秀,当是要他老实做人。刘秀周围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无奈之中,他只能敷衍了事的参见师娘赵尤婷、师叔赵萌、五师兄申屠建,以及五名师姐。众人均没怪他,熟知刘秀重任在肩,布施的重担尚且要他挑。
开源酒楼上下两层,尚有包间,下面大堂摆放了二十五桌,上面的包间也有十二桌,一个晚上刘秀、刘玄在赵萌带领之下,给“施主”敬酒,赵真人尚且讲了无数功德无量的话语,大谈他修炼金丹的妙法,离登仙造极为时不远。又叫“施主”给上清观布施一回,将来定有善缘相报。只此一次刘秀便听腻了,原来做道士是这般无聊,倘若改换门庭进入上清观做道士,做正一派道士,能娶妻生子,还能吃荤,还不如回春陵村做小地主。刘秀以后再也不讲要做小道士,几名师兄取笑他时,问他所以然,他皆不肯说出真相。其实刘秀是怕被师叔赵萌强行拉进上清观做正一派小道士。
好不容易走过场子,刘秀、刘玄坐下吃将起来,已是到了酒宴的尾声,残羹剩菜让他们俩吃个半饱。两人鬼祟的眨眼嘻笑,取得一场夺宝大胜,邙山之上的清苦日子,不会是恶梦,自有高招应付过去。
楚媛玉行进到刘秀身旁,娇声:“九穗,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我带你出去玩。”
刘秀已经问过郭伋,怎样拒绝小姑娘的盛情邀请,那便是以公务繁忙为借口。郭伋可以骗小姑娘出门办差,消失几个月不见踪影,时间一长,再深的感情也会淡薄。刘秀如今哪有差事,但他自有高招应对,他愁眉不展:“媛玉姐,我的师娘、师叔来了,今天我没好好和他们说说话,明天我要给他们请安,伺候他们,再陪师娘买东西,老十三要奉上孝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