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左少卿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的向导竟然被阿本上尉的政府军打死,让她极为愤怒。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分了。现在,她能否安全穿过边境,已经成为心中的最大焦虑。想到阿本上尉的政府军就在附近,她总是小心倾听周围的动静。
她感觉到,身边的少年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过了很长时间,少年轻轻地翻了一个身,把脸对着左少卿。左少卿心里很为他难过,一种异样的母爱也悄然地从她心里升起来。她不声不响地把少年搂在怀里。她感觉到少年的呼吸就在她的胸口拂动着。少年的一只手伸过来,小心地搂住她的腰。
左少卿静静地躺着。她隐约意识到,少年有可能把她当作母亲了。可怜的少年,他家里只有祖父和父亲,他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他甚至从未接触过女性。
她想起来,这个少年第一次见她时,那双眼睛里就闪出的奇异光彩。在这一路上,少年总是关照她,为她拉开或砍掉挡道的树枝,有时会指着她的脚下。他年青的眼睛里真的有一种男人的目光。她还想起来,少年拿着一个烤得焦黄的米饼,在她眼前晃时的那张笑脸,那么的稚气可爱。左少卿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少年抱得更紧了。
几分钟后,他们都进入梦乡。
断续的鸟鸣声让左少卿从梦中醒来。她了周围,天其实已经大亮了,只是在茂密的雨林,周围还处在昏暗之中。
她了身边,不由有些疑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她的怀抱,躺在离她约两尺远的草地上。他背对着她,身体佝偻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微微地有一些颤抖。
左少卿轻轻移到他的身边,向他的身前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少年正处于那样一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冲动之中。她见他那个还未完全长成,还有一些稚气的东西已经挺立起来。她心里有些惊愕,也有些好笑。来,少年不仅把她当作母亲,更有可能,把她当作真实的女人,一个贴在他的身边,搂抱着他,让他闻到女人身上特有气味的女人。甚至,还可以算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左少卿忍不住这样想。
她脸上带着一点微笑,轻轻地靠在他的后背上,然后把一只手伸到他的前面,握住了他那个正处于冲动之中的东西。她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好了,好了,就要好了。”少年似乎想推开她的手,但她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们就这样子僵持了一会儿。少年的身体颤抖起来,然后渐渐地松驰下来。他仍然背对着左少卿,一动不动地躺着。左少卿默默地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她没有说话,只是拉他坐起来,轻轻拍他的肩膀。
但少年只是背对着她坐着,垂着头,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过程中恢复过来。
左少卿注视着他瘦削的身体。她感觉,少年是在害羞。
左少卿温和地笑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脸对着脸,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向他伸出大拇指。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
少年一动不动地着她,似乎也在猜测着她的意思。左少卿伸直腰,用手压在他的头顶上,然后比到自己的下巴上。之后,又把手抬到比她还要高半头的地方。她抬起少年的下巴,让他往上。然后拍拍他的胸脯,再次伸出大拇指。
少年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也会长成一个高大的男人。那时,他就更棒了。他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
左少卿放心了,拍拍他的肩,向前指了一下。少年没有再说话,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领着左少卿继续向前走去。
在闷热蒸人的热带雨林里跋涉,是一个艰难的令人疲惫的旅程。他们跨过倒地的腐木,拨开茂密的树枝,绕过沟壑,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着。疲劳像汗水一样,流遍他们的全身。
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昨天他们就吃得很少,晚上只吃了一点锅巴。今天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没有吃。他们都感到了饥饿。中年人背篓里的米饼都被士兵们拿走了,现在他们没有东西可吃。
他们在山坡上坐下来,望着周围的密林。左少卿向四周做着手势,询问密林里能找到什么吃的。少年撇了撇嘴,摇摇头。
热带雨林里并不像普通人认为的那样,长满了水果或者其他什么可吃的东西。现在只是四月,还没有果实可吃。另外一方面,热带雨林的果实或者植物,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吃的,极有可能中毒或者吃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