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道阴狠毒辣。在他的计划中,侯连海不过是一个饵。他知道毛人凤追踪侯连海多时,就想秘密地除掉他。叶公瑾很可能派人来突袭侯连海。在突袭的过程中,就会“引爆”卡车上的炸药,炸死多名国防部高官。你叶公瑾就得为此事负责,不枪毙也得关进陆军监狱。
于志道对郭重木无冤无仇,这个计划并不专为郭重木而设。但他的会议不请郭重木到场,就说不过去。另外一点,这个郭重木是委员长面前的红人。他要是死了,恐怕连毛人凤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于志道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却在无意中把郭重木拉入陷阱,事后让左少卿和杜自远,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至少到现在,左少卿和杜自远,还没有察觉到这个危险。
叶公瑾对这个危险,更是无从知道。
这个时候,他秘密把赵明贵和右少卿召到自己的办公室,默默地盯着他们。
赵明贵和右少卿一他的脸色,都明白了,侯连海这个事,一定不会善了。
叶公瑾轻声说:“关于这个侯连海,对党国的危害,远远超出我们的估计。可能有些情况你们也知道,是不是?”
赵明贵和右少卿都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我要和你们说的第一点。”叶公瑾不慌不忙地说着,也观察着他们,“我要和你们说的第二点是,这个侯连海在军队有一点根基,有些人还保护着他。这个于志道可能就是其中之一。根据这两种情况,这个侯连海不能留,一定要除掉!但是,做这个事时,又必须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把柄,最好处理成意外死亡。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明贵和右少卿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你们两个,要好好考虑一下,制订一个尽可能完善的计划,在一两天内,最多两三天内,把这个侯连海解决掉。”
赵明贵想了想,说:“那个于志道呢,处长怎么考虑?”
叶公瑾笑了一下,“于志道是次要的事。他和侯连海有关系,就已经有了重大嫌疑。但来日方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查清他的情况。”
赵明贵点点头。他笑了一下,说:“处长,以左少的敏锐,我们恐怕瞒不过她。对她,你怎么考虑?”
叶公瑾回头着右少卿,“右少,你对她应该是最了解的了,你怎么?”
右少卿精明地着叶公瑾和赵明贵,“我想我姐的反应,最好是自然的反应,她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可以清楚。”
叶公瑾向她伸出大拇指,“右少很聪明,这是最好的办法。左少可能会察觉到这件事,咱们就一,她会怎么介入到这件事中。”
叶公瑾着右少卿,想了想,又问:“这些日子,云发在做什么?”
右少卿稍稍地想了一下,说:“这些日子,老程似乎身体不太好,精神头不如以前了。组里的事,我会向他报告,然后他提一些要求。就这样。”
叶公瑾的目光略略地有些阴沉,“他有一些心病,我知道。他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了。你和他的关系要理顺,有些事可以告诉他,有些事就不一定告诉他了。比如,现在这件事。免得他徒增烦恼。”
右少卿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处理好。”
叶公瑾着她,微微地笑着,“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们两个要尽快拿出一个好方案来,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赵明贵和右少卿听到这个话,都点点头。他们也了叶公瑾的办公室,前后相跟着,去了赵明贵的办公室。这两个精明透顶的人,一番研究之后,还真的制订出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并且简单易行的主意来。
其实正如赵明贵所猜测的,他和右少卿这两天所做的事,要想瞒过左少卿是不可能的。左少卿早已感觉到他们正做着一件很重大的事。
这个时候,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正在向柳秋月了解一组的工作情况。
柳秋月小声说:“一组的人,现在好像盯上了于志道。是全程盯,盯得很严密。”
左少卿虽然已经知道,这可能是杜自远采取的一些小措施造成的结果,但心里还是有一些惊讶。她感觉,至少叶公瑾不会这么糊涂。也许有别的情况?
她轻声问:“为什么?他们发现了于志道的什么?认为他是槐树?”
柳秋月摇摇头,“好像不是那个事。你知道一组盯到哪里去了?是城南军火库的招待所。那是一个很简陋的招待所,是给一些运输部队的士兵和下级军官住的。但是,咱们有一个弟兄跟了过去,发现那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头。”
“怎么不对头?”左少卿疑惑地问。
“那个招待所,现在戒备森严,一般人已经住不进去了。”
这个情况让左少卿产生了兴趣,她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这天的下午,左少卿悄悄和柳秋月乘车去了城南军火库的招待所。
她们远远地停下车,用望远镜观察招待所门外的情况。那个招待所实在太普通了,也太简陋了。很一般的一栋三层楼。门前的空地上,除了停着一辆卡车外,没有人,也没有车。这就显得门口的警卫很惹眼了。这里确实戒备森严。
说起来,联勤总司令部有好几个招待所,大多在城里,有的豪华如宾馆,可以对外营业。有的虽然外表普通,内部却别有洞天。还有的隐于僻静小街里,不引人注意,却常可以见有花枝招展的姑娘从侧门出入。里面是个什么境况,就可想而知了。唯独这个招待所几乎可以说是最简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