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处工作会结束之后,叶公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思默想。
他和黄枫林一样,也相信“槐树”就在那六个人之中。这个范围说起来已经很小了,但真要识破“槐树”,找到他就是****特工的证据,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了。现在,他进一步缩小了目标,确定在联勤总司令部参谋长于志道和国防部作战厅厅长郭重木之间进行调查。但风险还是很大。真正的“槐树”真的在这两人之间吗?这是他最担心的。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先从这两个人身上下手。
叶公瑾出了办公室,慢慢地往前走。他见左少卿办公室的门开着,便很随意地走进去,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左少卿急忙站起来,“处长,有事吗?”
叶公瑾笑着说:“刚才的会上,我没有问,二组和一组的工作,还是要分开做。你把最近的监视工作跟我说一下吧。”
左少卿听清他的意思,便拉开墙上的布帘,一一向他介绍目前正在监视的情况。
叶公瑾问她,“你在国防部安插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左少卿说:“我们安插在国防部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在特种邮件检查组,还有一个在参谋处,是一个参谋。他们的任务就是观察身边的人和事。”
叶公瑾摇摇头,“这两个人,都不便于扩大活动范围呀。”
左少卿不动声色地着他,“我曾想在国防部里安插一个清洁工,但没有成功,后勤处不同意。”
叶公瑾同样不动声色,“所以,你负责的三个人,实际上只能从国防部以外开始监视,是这样吗?”
“是,目前只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已经重新安排了人,让下面的弟兄一定谨慎一些,不要被人发现。特别是对二厅的郑厅长。”
叶公瑾点点头,“正是这样。你负责的三个人,你要亲自去检查,一定要安排得仔细一些,不能存在漏洞。”
左少卿点点头,“是,我一定。”
叶公瑾走后,左少卿心神不定。她一时判断不出叶公瑾的用意。但她相信,叶公瑾一定是有目的的,并且是个十分阴险的目的。她出了办公室,让柳秋月重新安排。正是这个时候,右少卿偷偷地溜进左少卿的办公室。
当她知道右少卿偷窥她的监视点时,也是她的神经绷得最紧的时候。
叶公瑾回到办公室,给黄枫林打了一个电话,“我已经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你密切注意,有什么异常。”他放下电话时,感到自己已经安排得很严密了。
但是,到了晚上,黄枫林给他打电话汇报左少卿的情况时,再次感到疑惑起来。
这天的下午,程云发悄悄去敬业银行的时候,左少卿带着柳秋月,去检查她负责的监视对象。
左少卿坐在车里的时候,只感到头皮发麻。三个监视对象,都是重得不能再重的人物。办公厅秘书长、二厅厅长郑介民,最让她揪心的,是作战厅厅长郭重木。
叶公瑾居然让她亲自检查这三个人的监视情况,是什么意思?她感觉,叶公瑾一定有他的目的。
左少卿很小心。三个对象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她总是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用望远镜观察。然后悄悄地走进监视点,询问监视的情况。
国防部办公厅秘书长住的是一栋西式洋房,有宽敞的庭院,雕花围墙,院中有花草树木,十分雅致。监视点设在对面的一间民房里,两个弟兄轮流坐在窗前,观察院里的情况。左少卿在监视点里坐了十分钟,就悄悄离去。她对这里没有兴趣。
二厅厅长郑介民住的是一所很大的老宅子,门禁森严。这里的监视点是租了斜对面一间小小的烟酒店。左少卿绝没有想在这里到什么情况。
她最注意的是郭重木的家。那是一座简朴的小庭院,数间平房。院门开着,可以见里面有人在扫地。这里的街道很冷清,住的都是普通市民。特务们在对面租了一间阁楼,居高临下,可以见院子里的一切。
左少卿的车停得远远的,她坐在车里,用望远镜观察左右的情况。她了一会儿就明白,这里似普通,却很难接近。有人走到门前,很远就会被人见。杜自远想通过郭重木的家里人建立联系,是不可能的。她预感,黄枫林一定在这附近建立了监视点。
恰在这里,柳秋月轻轻碰她的胳膊,向另一边指了一下。左少卿凝神一,立刻见街边的一扇窗户里,有人悄悄撩开窗帘,向这边偷窥。毫无疑问,这里已经受到严密的监视。
她问:“那是谁的人?”尽管她已经猜到。
柳秋月小声说:“是黄枫林的人。你让我盯着黄枫林,底下的弟兄见他来过这里。少主,这个黄枫林是受谁指使?”
左少卿笑了笑,“应该是受处长指使。”
“为什么?”柳秋月有些惊讶,“为什么要这样?”
左少卿回头盯了她一眼,“我们都是皮,是等着顶缸的,这一个才是里。我们走吧。你转告几个点的弟兄,都小心一点,别惹麻烦就行。”
离开郭重木监视点,回局里的路上正好经过国际联欢社。左少卿顺路,就进去一。不料,她刚在桌边坐下,就见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正微笑着向她走过来,是梅斯。
左少卿向柳秋月使了一个眼色。柳秋月会意,起身向柜台边走去。
梅斯笑着在桌边坐下,平静地说:“我正想着,怎么才能见到你呢,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