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有什么人?”
“店老板夫妻和一个孩子,还有两个伙计,都住在后面的房子里。”
赵明贵回头问:“处长,那个小药店怎么办?”
叶公瑾一点头,“拿下,蹲守!就是现在。”
几分钟后,几个人影悄悄向小药店靠近。他们在黑暗中互相做着手势。他们突然冲进小药店里,瞬间****正在打瞌睡的店员,把他按倒在地上。
为首的特务挥着手,指挥特务将店员押进里屋。他四面了,坐进柜台里,一动不动地着外面。
他把步话机举到嘴边,“赵组长,六小组报告,药店已经拿下,正在蹲守。”
国防部警卫室里的赵明贵回答:“很好,一直蹲守下去,所有进门的人全部扣留。七小组,秘密尾随药店老板,距离远一点,不要被他发现。八小组、九小组,目标正向你们走过去,注意观察。左少,你听清楚了吗?”
左少卿站在巷口,远远着踽踽独行的药店老板,说:“听清楚了,我会注意。”
这个时候,药店老板在寂静无人的小街里匆匆地走着。街道两侧几乎没有灯光,黑黝黝的如同地狱。昏暗的路灯把他的身影越拉越长。
药店老板数次回头,但都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潮湿的空气中藏着某种危险,正一点一点地迫近。他的手心里一直攥着那支口红。
后面传来隆隆的卡车声,如同远方的滚滚雷声。药店老板扭回头。一辆卡车正从他的身后疾驶而来。
卡车在他身边刹住,司机在车里向他喊:“快上车,快!”
药店老板把手里的口红扔进车里,“这个你拿走!你快走!我感觉不对劲。你快走!”他拍打着车门,用力向司机挥着手。
卡车轰鸣一声,疾驶而去。
药店老板从腰里拔出手枪,回头着黑暗的街道。他相信,一定有人跟在他的后面。他拉了一下枪栓,顶上子弹。
赵明贵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着。卡车正沿着隆云街向前疾驶。他的手指找到一条与隆云街平行的街道,普化寺街。
他按住步话机开关,“左少,目标乘卡车沿隆云街向东去了。你那边,八小组、九小组、十小组注意,全部向南到普化寺街,乘车向东走。快,动作快一点,尽快向东走,等待我的命令。”
步话机里传来左少卿的声音,“**十,**十,向南上普化寺街,上车向东。”
赵明贵继续对步话机喊:“老程,老程,你带着三四五小组,乘车上柳园巷,沿柳园巷一直向东,等候我的命令。”
柳园巷是另一条与隆云街平行的小街。
卡车司机开车沿隆云街向前行驶。司机不时一些反光镜,注意着后面。
在与隆云街平行的柳园巷和普化寺街,两支车队也在疾驶而行。
药店老板站在街边的阴影里,注视着他来的方向。他提着手枪贴在大腿的一侧。如果有人跟踪过来,他希望能抵挡一下。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此时正有两个特务无声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互相做着手势,突然冲了上来,一个特务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个则拧下他手里的枪。又有两个特务扑上来,将药店老板摔倒在地,并给他戴上手铐。
赵明贵放下步话机,回头向叶公瑾报告,“处长,药店里出来的人,已经被捕。”
左少卿的三个小组和程云发的三个小组,乘车向东疾驶。他们不断按照赵明贵的命令,在沿途放下一个组。下车的特务钻进小巷里,向隆云街飞奔。到了街边,他们隐在巷口,向隆云街里张望。
卡车终于在街边停下。司机下了车,前后张望。他迅速地钻进一条小巷里。他穿过小巷到了普化寺街。普化寺街里同样寂静无人。
没有人跟踪,街上甚至没有一个行人。但空气中弥漫着瘆人的危险,让卡车司机紧张不安。周围似乎有眼睛盯着他。他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他贴着墙边继续向前走。
突然,从前面街北的小巷里冲出两个人。那两个人刚冒出头,一眼见卡车司机,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卡车司机从腰里拔出枪,向那个巷口走去。他用枪指着巷口,但小巷短而直,一眼可以到底,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司机松开左手,一支口红掉落下来,掉进路边的下水道里。他转身继续向前走。
几分钟后,他的前面出现一家私人诊所,雪白的门上画着一个鲜红的十字,即使在黑暗的夜里也十分醒目。司机瞥一眼那个鲜红的十字,这是他今晚的终点。但藏在黑暗中的危险,使他不敢进去。他越过诊所继续向前走。
这个时候,杜自远正站在诊所楼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站在窗前,无声地着卡车司机从外面走过。他脸色严峻,注视着他的同志越走越远。
卡车司机的脚步越来越慢。黑暗中的危险同时也告诉他,他其实已经无处可去。
他转回身,站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中间,一动不动。
但没有一个人过来,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昏暗的路灯在他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几分钟后,他抬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枪声在这寂静的街道里惊心动魄。
左少卿站在黑暗的墙角后面,着那个倒在路中间的人。好一会儿,她才回头说:“鲁城,带人过去吧。今晚的行动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