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眼前的情况,李林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带走傅怀真了。他松了手,拉着他的同伙,随着人群,瞬间就出了出口,消失在黑暗中。
受到惊吓的观众终于跑光了,如同退去的潮水。宽走廊里终于安静下来。
傅怀真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柳秋月扑在他的身上,还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她雪白的腿肚子上,被逃命的观众踩了好几个黑脚印。
在她的身边,陈三虎和几个弟兄举着枪,紧张地着走廊的两端。三个宪兵则分别守住几个门口。
右少卿怒火中烧,了四周,吼了一声,“快,带他走!”
柳秋月也清醒过来。她一抬头,正见傅怀真的那个长家伙还卧在他的裤子外面。她抓住他的那个东西使劲把它塞进裤子里。
两个宪兵跑过来,抓起柳秋月把她掀到一边,架起傅怀真就往外走。
右少卿喊:“跟上,跟上,快一点!”她紧跟在宪兵后面往外走。
陈三虎等人则架起柳秋月,护在傅怀真身边,向外走去。
但是,一到了门外,右少卿就吃了一惊。外面的街道灯光恍惚,空无一人。但远处的街边和树影下,却影影绰绰地藏着许多人。逃命出来的观众,还是克制不住他们的好奇心,隐在墙角或树后,惊恐地向戏院门前张望。
右少卿心里紧张。他们的汽车还在两百公尺之外,他们带着傅怀真走过这短短的一段路,如果有人袭击,不知结果会怎么样。她立刻大喊了一声,“停!都停!围上目标!去几个人,把汽车开过来,快去!”
几个人向远处的汽车跑过去。剩下的人把傅怀真围在中间,手里都提着枪,小心地着周围。柳秋月也终于掏出了她的枪,站在傅怀真的前面,向左右着。
汽车终于一辆接一辆地开过来。两个宪兵架着傅怀真,一下子就把他塞进汽车里。又抓住柳秋月的胳膊,只一下就把她扔进汽车里。汽车立刻吼叫一声向前冲去。
右少卿等人都跳进自己的汽车。她吼道:“快开车!跟上!”
几辆车轰鸣着冲出去,瞬间拐上大街。
这一路有惊无险,所有的人都平安地回到洪公祠。当他们在会议室里坐下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定一下惊慌的心。
右少卿在会议室门外向程云发汇报了在戏院的经过,告诉他,共党在戏院里几乎劫走傅怀真。程云发也吓了一跳,急忙回到办公室,给叶公瑾打电话。
右少卿回到会议室里,一把揪住陈三虎,把他拖出会议室。
走廊里灯光有点暗,周围更是寂静无声。右少卿盯着陈三虎的眼睛已经快冒出火来了,“王八蛋,你为什么说左少会去戏?”
陈三虎眨着眼睛着她,抬起手捂着两边的腮邦子。他知道这个姐姐和少主子一样,拳重掌重,吃她一掌可受不了。他勉强笑着说:“对不起,姐姐,我……我也没有办法,我们主子就让我这么跟你说。我……我也只好这么说。”陈三虎说着,还向她身后指了指。
右少卿一回头,正见左少卿出了办公室,正站在门口着他们。
右少卿转身走到姐姐面前,有些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着牙说:“你无赖,你跟我耍无赖!你算什么本事!”
左少卿静静地着她,说:“我从没有对你耍无赖。”
“那你为什么要让那个王八蛋告诉我,说你要去戏?”
“就这么点事呀,你发什么急。”
“我就是急,你给我一个解释!”
左少卿沉了一口气,轻声说:“你这丫头,太毛燥,我怕你不该冲的时候也往前冲!子弹可不长眼睛。”
右少卿大怒,“你想错了!你以为戏院里安全,***,共党就在戏院里劫持那个姓傅的,还对我开枪!”
左少卿明显吓了一跳,上下着她,“没打着你吧,啊,没打着吧?”
“我要是被打着了,还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子弹是擦着我的额头飞过去的,呀,呀,就在这里。”她指着额头说,“只差一点就打死我了!”
“哎呀,我,”她双手捧住妹妹的脸,仔细她的额头,“老天,头发都焦了,你怎么不小心一点,万一打着可怎么办。”
“你少跟我假惺惺的!”右少卿用力推开她的手,却忽然沉默下来,两只眼睛在姐姐的脸上转来转去。
“怎么了,你什么呢?”左少卿疑惑地着她。
右少卿慢慢地凑到姐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不知道他们会在戏院劫人?”
左少卿吃惊地着她,“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劫不劫人,怎么会告诉我?”
右少卿不说话了。她心里非常疑惑。至少从这个细节里可以推测,姐姐并不知道共党地下组织会在戏院里劫持傅怀真。她不是共党吗,怎么会不知道?
叶公瑾在国防部警卫室里接到程云发的电话,知道的正是共党地下组织在戏院劫持傅怀真的情况。共党终于采取了行动,但这个情况却让他非常失望。来他心里的主要目标一时难以成功,他不得不转向他的次要目标了。
这个次要目标没有让他失望。夜里十一点时,张雅兰开始了她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