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也不想去管他们,到自己办公室后,关上门,点上根烟。
昨天姚一民交待的任务,路承周想来想去,只有花园宪兵队才有。
可是,花园宪兵队戒备森严,就算是路承周,想要拿到冀东13县的地图,也基本不可能。
这些地图,关系到冀东的战斗,哪怕再难,也必须搞到手。
还有马婶,她今天来了一趟后,明天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家里多了个人,哪怕是不相干的熟人,也让路承周觉得不自在。
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任何事情都要隐蔽。
马婶帮他做家务也好,搞饭菜也好,哪怕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干扰,但只要她进了二十四号路15号,就有可能影响到路承周。
“承周,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利顺利酒店出了几起盗窃案。”
路承周正准备出去巡视时,碰到闻敬载,对方拉着他,故作神秘地说。
“这个盗贼胆子挺大,竟敢在利顺利酒店作案。”路承周笑了笑。
“如果只是在酒店作案也就罢了,他竟然偷到了巴恩士身上。你先别走,上头马上就会有命令下来。”闻敬载知道路承周要出去,连忙说。
闻敬载说得没错,路承周很快接到通知,在辖区内严加巡逻,密切注意一切可疑人员。
“处座,巴恩士除了丢失一个钱包外,还丢了些什么东西?”路承周开完会后,反而更迷糊了。
因为克莱森琪并没有过多介绍案情,只说巴恩士丢了不少东西。
“还有一枚钻戒,以及一串珍珠项链和一只翡翠手镯。”刘立峰意味深长地说。
“明白了。”路承周确实马上明白了,因为这是女人用的东西。
巴恩士在利顺利酒店,并不是因为打牌累了,就在酒店休息。
而是因为,他带了一个女人。
巴恩士是工部局的局长,小偷竟然光顾了他,还拿走了他情人的东西,岂能不怒?
克莱森琪在会上,几乎是拍着桌子,指着侦缉股的人,让他们三天之内破案。
路承周相信,这个案子,今天就会“破”。
一般来说,盗贼偷了东西,不会马上出手。
会在手里留上几天,看看动静,才会决定是否出手。
如果发现,偷的是重要人物的东西,不用去查,自然会原物奉还。
至于开会,让所有的巡捕,全部行动起来,只是为了制造声势,让盗贼知道他偷了不该偷的东西罢了。
一旦东西回来了,巴恩士自然也不会再追究。
就算他真的追究,以侦缉股那些人的手段,随便找了个人顶包就是。
当然,这种话,路承周不会当着刘立峰的面说出来,也不会跟手下提起。
回到办公室后,他将贾明等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传达了警务处长的最新指示。
路承周也亲自去辖区转了一圈,快到中午时,才骑着车子去了振华中学。
路承周是来找马玉珍的,看到路承周穿着警服找上门,马玉珍也很诧异。
“你来干什么?”马玉珍警惕的问。
她现在是抗团的组织干事,负责着抗团的重要事务,看到路承周,确实有些紧张。
“你妈让你去我家吃饭。”路承周平静的说。
马玉珍越来越成熟了,她的经验越丰富,路承周就越放心。
等马玉珍能独当一面时,就可以与她坦然相待啦。
“我妈让我去我家吃饭?”马玉珍一脸的不敢置信。
“马婶在我家,中午做了好吃的。”路承周平静地说。
“她在你家做饭?路承周,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马玉珍生气地说。
“昨天马婶来找我,想跟我谈和你的事,结果看到我家太脏,主动要求帮我搞卫生。我可不是雇她,她也不是我的佣人。”路承周解释着说。
“你告诉她,我不会去的。”马玉珍突然说,她跟路承周只是一般的关系,前两天还差点要了路承周的命,这个时候让她去路承周家吃饭,实在提不起兴趣。
“我看,你还是去吧。劝劝马婶,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路承周劝说着。
“对,我确实应该劝劝她,最好让她认清你的嘴脸。”马玉珍点了点头,嗔恼地瞪了路承周一眼。
中午的菜很丰盛,路承周让张广林上午给家里送了菜,马婶的手艺本来就好,光是用面,就能做出不少花样。
马玉珍与路承周,都是大快朵颐。
但是,随后马玉珍的劝说,就完全没有效果。
“我来照顾一下承周的起居怎么啦?他没爹没娘,我是他婶子,打扫一下房子,做顿饭,也不算什么吧?如果你能做到,我倒是可以不来了。”马婶振振有词的说。
“他家的房子,我凭什么打扫?凭什么给他做饭菜?”马玉珍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