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珊身边有一个潘玉林,不要以为他仅仅是杨玉珊的副手,同时也是她的保镖。
“机会比较难,但不是没有。”路承周缓缓的说。
“不能为了除掉杨玉珊,而让你冒险。”刘有军马上明白路承周的意思,坚决的说。
“海沽站已经四面楚歌,再不收拾她,恐怕就要轮到人家来收拾我们了。”路承周苦笑着说。
刘有军沉默了,一个叛徒已经很令人憎恶了。
如果这名叛徒在团体内还有同伙,这名同伙的地位还很高,他们暗中配合,要将整个团体置于死地,那是很可怕的事。
“郑问友回来了,同行的还有第七路军总指挥谢维汉。”刘有军突然说。
郑问友担任第七路军政治部主任,他回来是向华北区汇报工作。
谢维汉则是向华北党政军联合办事处述职,毕竟收了办事处几百条枪,几万发子弹。
目前第七路军士气高涨,迫切希望与日伪一战。
“陈树公会不会见他们?”路承周急切的说。
“按照惯例,郑问友要向陈树公汇报工作的。”刘有军沉吟着说。
“必须立刻向郑问友通报情报。”路承周急道。
“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防范。”刘有军叹息着说。
就算各种迹象都表明,陈树公与日本人暗中勾结。
只要他没有公开叛变,就依然还是华北区的区长。
刘有军以“火焰”的名义,向总部汇报了此事。
但总部需要的是证据,陈树公能被总部任命为华北区长,也深得总部信任。
不会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而解除他的职务。
退一步说,如果陈树公与日本人接触,是为了工作呢?
在没有足够证据,以及总部的命令下,刘有军能做的,只能暗中防范。
以下犯上,本就是非常忌讳之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要作好最坏的打算。”路承周叹息着说。
“如果我出事了,你只能自己与总部联系。如果海沽站被破坏,你要继续与日寇作战。”刘有军缓缓的说。
“站长,你不会出事的!”路承周坚定的说。
“在敌后工作,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事。目前海沽站,郑问友以后将在第七路军,裴福海已经殉国,我能依靠的只有你和曾紫莲。她虽是一介女流,但值得信赖。我想,让她成为你的紧急联络员。”刘有军又说道。
其实,他也一直在考虑着海沽站的未来。
如果陈树公真是叛变,整个华北区都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一旦自己出事,路承周哪怕潜伏得再好,也无法发挥作用。
一旦海沽站被破坏,谁来配合路承周的行动?
“站长,你不能这么悲观。”路承周劝慰着说。
“这不是悲观,而是必须有的预防。”刘有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路承周回去的时候,再次绕过二十六号路。
他感觉,日本人很快就会针对谭天君行动。
既然这位谭先生劝说不了,只能另想他法。
无论是警务处派的警卫,还是军统行动组的那位兄弟,都只是被动防御。
路承周希望,还准备一条退路。
一路出事,可以马上解决问题。
日本人做事,其实没什么耐性。
有的时候,他们盲目自大,张狂而卑鄙到了极点。
他们觉得,中国人低劣而卑贱,高贵的日本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胜。
在法租界,川崎弘再次与陈树公见了面。
在他们的桌上,摆着两个打开了的箱子。
一个,装着满满的金条,整整一百根小黄鱼。
另外一个箱子,装的是崭新的美元。
这两者,都是真正的硬通货,不管去世界哪个角落,都可以随时作为货币流通。
“陈先生,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只要能把华北区端掉,黄金和美元,都不是问题。”川崎弘将箱子盖起来,推到陈树公面前。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路得一步一步的走。想把华北区端掉,没有那么简单的。”陈树公把手放到箱子上,感觉到金钱带给他的安全感。
这年头,真的没有安全感可言,唯有这些东西,能让他满足。
“据我们得以的消息,军统总部已经对你有所怀疑了,据说,已经派人潜入海沽。一旦确认你有亲日行为,马上会有所行动。”川崎弘缓缓的说。
日本人当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他们只是想,逼迫陈树公早点投降罢了。
每拖一天,都有可能带来变数。
“我会注意的。”陈树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