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开,接了。”严晟看着小暖的笑脸,吩咐道,“早些回家,莫在外逗留。”
木开拎着乌龟,追上去,“三爷要用这龟当礼品?”
严晟扫了他一眼,“带回去,好生养着。”
木开……
得知严晟到了,金不换院门大开,带着两个儿子一路把他送到承平王的小院。
承平满面笑容,勉强站起身,“有劳三爷屈尊移驾,老臣惶恐。”
严晟抬手,“王叔不必多礼。”
落座时,严晟见承平王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又闪过小暖灿烂的笑脸,“王叔的伤势如何?本王那里有两位不错的军医……”
“小伤,小伤,不敢劳三爷惦记。”承平王最怕的就是被人提及他的伤势。
严晟便不再问,“玉媛何日启程?”
“初五。”承平王笑道,“老臣有一事想请三爷示下。这济县内,玉媛与您最是亲近,老臣想让玉媛从您的府里出嫁,不知可否?”
柴玉媛乃是严晟的堂妹,从严晟府中出嫁合乎规矩,严晟应无理由拒绝。承平王一脸惶恐,内心则安稳无比。
严晟却摇头,“不妥,府中刚杀了一批人,血气甚重,怕会冲了玉媛的喜气。听闻王叔在青鱼湖畔为买了院子,让她从那里出嫁最为稳妥。”严晟道,“本王定会前去送玉媛出嫁。”
杀了一批人……承平王只得点头,“三爷所言甚是周祥,老臣替玉媛多谢三爷送嫁之恩。”
“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严晟脸上竟带了淡淡的笑,似乎是为自己尽了为人兄长的本分而开心,“王叔为了玉媛的亲事竟亲自过来布置,爱女之心,令人动容。”
承平王脸上的胖肉颤了三颤,强撑着站起来赔礼,“前几日老臣府上的侍卫不懂事冲撞了三爷,还请三爷恕罪。”
“王叔的侍卫并未冲撞本王,”严晟声音里带了几分严厉,“是损了我皇家威严!”
承平王汗如雨下,“是,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严晟话锋一转,“想必此事也是下人背主所为,与王叔无关吧。”
“是,是!”承平王连连点头,等着严晟开价。
严晟微微点头,转而问道,“听闻智瑜要去兵部做事?”
承平王有两子,长子柴智瑜,次子柴智岁。柴智岁整日花天酒地,柴智瑜却还算承了他父亲的才智,能做些事情。近日兵部侍郎将高老还乡,承平王多次走动想让长子去兵部任这一肥缺,已是十有八九,板上钉钉了。
不过严晟既然问起,这钉子钉上了也得起出来!承平王赶紧摇头,“此乃谣传,绝无此事。智瑜年纪尚小资历也浅,怎能担兵部重任!老臣想让他在礼部再历练几年。”
严晟微微点头。
承平王知道此乃解决问题的关键,赶忙小心翼翼地问道,“依三爷之见,何人能担兵部侍郎之职?”
严晟脸色略沉,“此时自有圣上钦点,本王离京日久,如何得知!”
狐狸,都是狐狸,一窝子狐狸!承平王面上惶恐,“王爷说的是,是老臣逾越了。”
待送走三皇子,承平王趴在床上傻笑时,金不换进来了,“王爷?”
“三皇子的胃口,比本王料想的小了许多。”不过是兵部侍郎而已,给了他又何妨,兵部尚书可是大皇子的心腹!一个区区的兵部侍郎还能翻出浪来不成!
金不换也陪着笑,“如此,王爷该安稳了。”
安稳个屁!承平王摆摆头,“本王即刻启程返京,小女日后还请将军关照一二。”
“一定,一定。”金不换笑容满面,心中则狂骂不已,走了老的又来小的,当他金不换是王府的奴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