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径直问道,“张公子有话直说无妨。”
“陈姑娘,咱们已经彼此熟识,再如此客套便是见外了。张某虽说无才无德,但也虚长姑娘几岁,若是姑娘不嫌弃……”
小暖被他唠叨的头疼,赶忙改口道,“张大哥!”
张三有整理衣衫,躬身行礼,“愚兄张三有,这厢有礼了。”
得,除了赵书彦、齐之毅,这是她的第三个“愚兄”了!
“张大哥有话,但讲无妨。”
“那愚兄就不客气了……”张三有虽说不客气,但还是吭哧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妹妹的山长茶宿,可还招伙计?”
信叔捂住老脸……
“啊?”小暖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张三有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话一旦开头,后边的就容易多了,张三有巴拉巴拉道,“愚兄想到山长茶宿去当伙计,若是当不了伙计,当个马夫也好,有没有工钱都成。”
小暖半天才问了一句,“张大哥这是看上茶宿里的哪位先生了?”
张三有满脸激动,“三位先生都看上了!若是能去茶宿做工,亲耳聆听先生教诲,小生死而无憾。”
小暖……
“既然如此,张大哥为何不去族学做事?族学也在招人的,我可以……”
还不等小暖说完,张三有就一脸正气地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小生决不去陈状元的族学做事!”
能看穿陈祖谟的家里,不屑与之为伍的,在小暖看来都是好人,立马道,“茶宿缺不缺人这件事,我回去问过后再答复张大哥。”
张三有一躬扫地。
信叔把小暖送出布庄后,回头见少爷没跟出来,偷偷给小暖作揖,“姑娘……”
“信叔不想让三有哥去?”小暖方才就觉察到了信叔的神色。
信叔竟擦起老泪,“老爷和夫人将少爷托付给老奴,是老奴没本事没照顾好少爷,让少爷去端茶洗马,老奴实在是于心不忍。”
作为家奴,信叔实在是没话说了!小暖劝道,“您可能不晓得,山长茶宿的三位先生乃是当今的鸿儒大家,在读书人眼里就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若是三有哥能入了他们的眼,将来不可限量。”
信叔苦涩摇头,“少爷虽然好学,但在读书一道并无过人之处,在县学读书时都没入了宁山长的眼,这三位的眼光一定更高,老奴怕少爷白忙一场。”
小暖……
“管成与不成,三有哥乐意去尝试,就该让他去的。”小暖劝道,“再说茶宿用什么人我说了也不算,总要回去问问再做计较,您说是不是?”
小暖回到村中,先回家看了娘亲,就带着小草和大黄出门,直奔茶宿,把张三有的事情跟赵三提了提。
赵三一脸为难,“不瞒姑娘,从开业到现在,到咱们茶宿来求做马夫茶童的秀才都有好几个,他们不光不要工钱,甚至倒贴钱都乐意。”
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