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被那声音吓得一抖,“对不起,我私自跑出来,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被关在那里学习别人的行为举止,除了送饭的,谁的面我都见不着。我真的快疯了!”可是电话那边的人仿佛根本不在意,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听进去的,冷酷的薄唇微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限你15分钟赶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默默没有办法,自己的小命要紧,自由又算个什么?她连忙回头打了个的,绝尘而去。
再说到这边的苏沫,自见完宫子儒回来后,就呆呆的没有反应,只见她手掌心里包着蓝色珍珠项链,凉凉的触感很舒服。关睿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沫,只能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苏沫的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般,把她和宫子儒从相遇的第一天到刚刚的一切都放了一遍。突然一个小女孩跑进了病房,咯咯地笑着,打破了病房的沉寂。
苏沫有些疑惑地回头,只见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十分可爱,手里拿着吹泡泡的东西,小手对着沾了泡泡水的模具一吹,无数大大小小的泡泡就飞散开来。苏沫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奔溃了,她好不容易用尽全身力气来忍住不哭,可是这些柔软的五彩泡泡却打乱了她的心。那个时候,宫子儒曾经用漫天的泡泡来向她告白,这是苏沫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场景。
苏沫捂着嘴,放声痛哭起来,睫毛上都沾上了泪珠,集聚了那么久的情绪通过泪腺彻底爆发。知道这一刻,她才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刻骨铭心。她到底做了什么啊,把自己都这么伤心了,何况那样温柔的宫子儒,一颗赤诚之心全给了她啊!一时间苏沫心里百感交集,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会得了无痛症,明明好不容易快要得到幸福了,又一下子把她打入深渊,老天好像总是给她开这种玩笑。
而关睿泽吃了一惊,他不知道为什么苏沫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询问,“沫沫,这是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吗?”可是苏沫只是坐在那里哭,一句话也不说,眼泪越蓄越多,哭到最后不能自已,心里闷闷的简直像是要被人撕开一样。
没一会小女孩的母亲找来了,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才让苏沫哭成这样,连忙道歉。关睿泽劝不住苏沫,只能先把小女孩和她母亲送出房门,并解释没有发生什么。
等关睿泽再进来的时候,苏沫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听到卫生间有“哗哗”的流水声,还能隐约听到苏沫的哭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大概能猜到,和宫子儒肯定有关系。
苏沫在里面哭着,最后瘫软在地上,握着珍珠项链,边哭便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说给谁听的,只是心里的内疚感一层层涌来找不到释放的缺口。哭了不知道多久,她累的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关睿泽敲开了门,扶着她到病床上去睡。关睿泽看着满脸泪痕的苏沫,心里抽痛,用温毛巾擦了擦她的脸,然后又叹着气,想要抚平她皱着的眉,许久,还是没有把手放上去。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关睿泽到病房外去接,那边的人说话声音很着急似的。而他听完之后脸色立马变了,仿佛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他不忘替苏沫关好门,直接跑着出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苏沫刚做完全身检查,就接到了陈潇的电话,说是假条已经到期了,要她今天去上班。可是苏沫不能去又不能说出原因吗,如果告诉陈潇自己是住院了才不能去上班,那毫无疑问,宫子儒下一秒就会知道的。
苏沫轻叹了口气,她真的害怕遇上宫子儒,试探性地问道,“陈总,能不能直接辞退我?我真是不方便去晟瑄了。”结果陈潇迟疑了一下,随机回道,“苏沫,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就算要走,也应该等我招到人吧,再说了,你不把工作交接完就离职,你把我们晟瑄当成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你的职业,不是儿戏!”
苏沫正要解释,“不是的,陈总,我……”陈潇直接打断她的话,“行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9点,到办公室!”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苏沫揉着太阳穴,心里很是无奈,希望不要遇上宫子儒吧。
苏沫站在镜子前准备拾掇一下自己,发现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有些肿,大概是因为昨天哭的太厉害了,真是有些吓人。耳边突然闪过一句话,“你都瘦了,要好好吃饭。”苏沫才觉得自己是真瘦了,捏捏脸上一点肉也没有。没有办法,苏沫往脸上抹了一点腮红,嘴唇上也涂了点润唇膏,才多少有了点人气。
到了晟瑄,苏沫轻车熟路地坐进电梯到了顶层。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她却犹豫了,做着深呼吸,正要推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不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