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的裴知和垂头丧气的萧晨开门进来,"砰"一声、头顶炸开彩纸。
萧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往身旁躲,裴知也是下意识地护住她,两个人在彩纸纷飞里瞬间依偎在了一起。
众人的欢呼声变成了鸦雀无声,彩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展曜与明弋异口同声地开始起哄:"哎哟……"
而贺小雪和小病则是同步的冷脸了,小病直接上前去将萧晨扯过来,"带大家参观一下吧,我也还没看过里面房间呢。"他借口说。
萧晨晕晕乎乎的,身上还留着裴知强壮身躯给她的安全感觉,可是又记得他刚才说她"轻浮",所以忽而人幸福得想笑、下一刻又倍觉凄惨和委屈。就这么魂游天外地带着众人在她新家乱转,指着客厅说你们看厨房,往卧室走去、嘴里说着"来来来我们看一下卫生间"。
裴知没有跟着走,沉默地在客厅沙发里坐下、拿出手机处理工作邮件。展曜看到了、停下脚步对明弋挤眉弄眼地示意:"你看他……害羞了。"
明弋笑得温柔,心里感慨地想着,这人间还是值得的、萧晨也等到了这样的春天。可这念头刚闪过,前方踏入主卧的萧晨和贺小雪突然发出了恐惧至极的尖叫声!
明弋和展曜一愣,小病已经第一时间如狼一般扑了过去,紧接着裴知也大步冲进主卧。
主卧门口,贺小雪连滚带爬地出来,她尖叫着抱住走在前头的小病,神色冷峻的裴知便抢先一步冲入主卧。
只见主卧床边地上躺着一具扭曲的尸体,萧晨呆呆站在门边盯着看、人已经吓傻了,裴知立刻站到她面前、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别怕。"他沉声说。
将萧晨护在了身后,裴知这才仔细观察地上,只见那尸体虽然血肉模糊、但是脸很眼熟--司、空、良!
裴知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幸好,还没等他心脏炸开,"尸体"扭动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伴随着又一枚彩纸礼炮"砰"一声,司空良哈哈哈哈哈哈哈地跳起来、上蹿下跳地大声庆祝:"愚人节快乐!"
冲进来太晚的展曜和明弋:"……"妈的智障。
痛哭流涕、死死抱着小病的贺小雪:"……"杀、死、他!让他变成一具真的尸体!杀了他!
而裴知,脱力地垂下了护着身后人的手臂,短短几秒内、他心情从极度绝望猛然变成极度愤怒,他深深深呼吸,上前暴力地一把揪过司空良就往外走。
"哎哎哎……"展曜上来意思意思地阻拦一下,"别打太狠!"打个半死就行了。
裴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手里揪着司空良衣领紧紧的,掐的小混蛋直喊喘不过气。但就这样,他经过萧晨时还不忘真诚祝福:"祝贺你、咳咳咳、乔迁之--呃啊……"他哥手上一紧,司空良咳得说不出话了,匆匆从口袋里握出一把金色亮片向她抛洒。
卧室里窗帘紧闭着,为了营造恐怖气氛只开着几盏壁灯,金色亮片缓缓从萧晨面前飘落,上头反射的细细碎碎光芒、每一道都刺向她的眼睛。
纽约的大雪之夜,去机场的路上也是这样昏黄的路灯光,迎面来的卡车亮着刺目的大灯,她板着脸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身后小满驾车追她、不断对她闪灯示意……
"咳……"萧晨假装咳嗽,拳头捶在心口、捶那股窒息之意。朋友们都在,她不能这么失态啊……
"萧晨!"小病终于摆脱了贺小雪,急忙过来揽住萧晨,"怎么样?没吓着吧?!"
萧晨的脸色、在昏暗的室内都看得出来白里透着青,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她抹了把脸、疲惫地笑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嗓音有点哑:"没事的……司空良那个傻缺,就喜欢恶作剧。"
**
裴知把傻缺拖回对门他们自己家,连二毛摇着尾巴迎上来欢迎都不理睬,他狠狠将司空良掼进沙发里。
"哎哟……"司空良大声呻吟。他知道今天铁板钉钉逃不掉一顿揍,但是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好玩了他筹划很久啦!被打一顿也值得。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小混蛋紧紧抱住一个抱枕顶在头上,他脸上身上的人工血浆蹭得到处是。裴知把他拎起来、重新扔回地上,对着他一顿踹。
"你他妈是不是无聊透顶了!"裴知一边暴揍一边骂他。
"汪!汪汪汪汪汪汪!"二毛在激烈运动的兄弟俩身边扑腾着叫。
"裴知!裴知!"大门外展曜不断敲门,大声喊着,"差不多行了啊,别打了啊!"
司空良听到有救兵,立刻直着喉咙喊:"救命啊!打死我了!救命啊--"
"裴知!"萧晨的声音,"开门!"
想起萧晨刚才靠在他背上浑身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裴知怒火更甚,把司空良从地上拖起来扔到浴室里,他咬牙切齿指着他命令:"洗干净了,滚出来给萧晨她们道歉!"
司空良揉着被踢中一脚的胳膊,耷拉着眉眼、乖巧点头。
"你他妈今晚给我等着!"他哥出去之前、重重丢下狠话,"这事儿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