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是应该会罚的。”冯尚宫说:“不过此事重要的倒不是领罚。”
她都要受罚了这还不重要?那什么事才重要?
看出了刘雨的疑问,冯尚宫继续说:“前阵子二皇子的事情,公主知道吧?”
刘雨抓住了冯尚宫的手:“难道父皇也要把我送到寺里去?”
她可听说了,二皇子在寺里,衣裳只有布衣麻袍,被衾只有粗布褥枕,每日三餐只有清粥馒头与素菜,点心水果鸡鱼肉蛋那是想也别想,别提多苦了。而且能活动的地方除了他住的那个院子,就只有慈恩寺后院和碑林,别的地方都去不得。
如果要让她过这样的日子,那,那……这可是活受罪啊。
冯尚宫要说的本不是这事,见刘雨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只好先安慰她:“公主放心,公主就算受罚,也不会到慈恩寺去。”
刘雨一口气还没松缓,就听冯尚宫接着说:“多半是送到妙清观吧……”
毕竟慈恩寺里都是和尚,公主一个姑娘送去了多有不便嘛。
刘雨这次真的哇一声哭出来了:“那不是一样嘛。”
冯尚宫只好安慰她一句:“公主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起二皇子受罚的事,并不是要吓唬公主,也不是猜到皇上一定会送公主到寺庙去。受罚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受罚之后能不能让皇上放心,能让皇上真的原谅。二皇子虽然受过罚了,可公主觉得皇上对二皇子的圣眷,可如从前一般呢?”
五公主本能的摇头。
这事儿都不用思索,父皇对那个二哥现在是很不待见,虽然他成亲了,可成亲之后,父皇给他派的差事他连点卯都不去,整天的喝酒、会友,不但府里姬妾纳了一个又一个,甚至听说还踏足风月场所,听说父皇气得摔了杯盏,骂他“酒色之徒”。除了二皇子妃定时进宫请安,皇上和皇后每见二皇子一次就要动气,这人不提也罢。
“你是说,即使我受了罚,父皇也很可能仍然在心里怪我?”
就象二皇子这样,受了几个月的罪,结果皇上还是不待见他,这罪不是白受了吗?
“公主应该知道,不但是宫里的人,这世上有几个人不势力?不拜高踩低?皇上透露出不喜欢二皇子的意思,现在二皇子府一个象样的人都招不到,稍有些身份的人也不愿意同他府上往来。公主现在还未出嫁,如果现在就落下一个被皇上和皇后厌弃的名声,公主的将来怎么办?公主,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往后总还有好几十年要过活吧?”
刘雨呆在那儿不出声了。
冯尚宫今晚过来,一是为了跟五公主把此事说开,让她来日受罚的时候总有些准备。二来,冯尚宫觉得自己即使离了五公主,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轮不到好差事,别的主子更不会要。
既然如此,何不再努把力?如果五公主狠狠跌一跤真能学个乖,她再拼把力把五公主从泥坑里往外拉,没准儿自己的将来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