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穷,竟然有这好东西?尽管顾镜并不精确知道古代的货币价值计量单位,可是她看过爸爸书柜里一些关于古代的书,约莫知道在中国古代,银金属稀缺,银子其实非常珍贵,这么一锭子银子,可能是一家人花几年都花不完。
换句话说,粗鄙卜形男有个这船型明晃晃,他根本就是个富人嘛!
望着眼前这个富人,她眼中泛起崇拜的光芒。
粗鄙卜形男看着她喜滋滋的模样,也是笑了,便指了指银锭子,指了指她,那意思竟然是要把银锭子送给她了。
她哪里好意思要,就重新还给了粗鄙卜形男,顺便问道:“这……为什么?”
尽管她的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过聪明的粗鄙卜形男竟然听懂了。
“救命,男,要。”粗鄙卜形男比划了下,最后还伸出一脚,做了个踢的动作。
顾镜眨眨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记起当时那个画面,他意气风发地踢了对方一脚,想必当时应该是威武不能屈地说“谁稀罕你这臭钱,胆敢打我朋友,吃我一脚”!
之后挥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
可是谁曾想,他不但踢了人家,还要了人家的银子!
这……
顾镜忍不住再次看向这个男人,说好的憨厚老实善良无私大度的山里好男人人设呢?
*****************************
萧铁峰想,他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了。
那一晚,开始的时候,女妖精哆嗦着想要,可是他狠了狠心,到底是没给。她傻乎乎的不懂,他却必须脑子清楚,若是真给了她,那他们在这深山老林,哪里还有命在。
谁知道后来,女妖精用她香香软软的舌头,探入其中,轻轻地吸走了他的阳气。
那一刻的滋味,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血液奔腾,四肢僵硬,全身十二经脉都随之颤麻。
女妖精吸走了一口尚不满足,竟然又吸第二口,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又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炼烧,几无法忍受。他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山林猛兽般的低叫,听到自己臂膀骨骼在咯吱作响,他觉得脑子里心里眼里都被那香香软软给占据,他甚至觉得,自己差点没法忍受了。
不过好在,他忍住了。
及到后来,女妖精可能是吸够了,脸上挂着泪珠,躺在他怀里睡去。
他慢慢地恢复着力气,心里却在品味着刚才那般滋味,凝视着女妖精满足后恬静的睡颜,他伸出手指头,怜惜地滑过她的脸颊。
“过几日,等一切安顿下来,让你吸个够,好不好?”
风声,狼叫,火烧,他在光暗交错中望着怀里不曾回应的女人,缓慢地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唇印上了那片柔滑。
这一晚,他是几乎一夜没睡,就这么抱着女妖精,整整抱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日眼看着山里天要透出白来,他才蹑手蹑脚地把女妖精放到了柔软的草铺上,又给她盖上了靛蓝布衫,自己则走出山洞,在附近寻了几个她最爱吃的蛋,又回来烧火,把那獐子肉给热一热,想着等女妖精醒来吃。
好不容易女妖精醒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他兀自坐在一旁,想着她会不会提起昨晚?
谁曾想,她一边吃着,一边把自己身子好一番打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昨晚的阳气,她压根没提,反而说起了那只黑狗的事。
他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抬头看看天,再看看这山洞,却是盘算着:须要把周围弄个结实栅栏,来防着那虎狼,等他把这家安顿好了,就不怕被吸了阳气后没力气遇到危险了。
事不宜迟,该出去购置些家什做栅栏了。
*****************************
两个人走到山下后,粗鄙卜形男领着顾镜继续走了一段后,搭了一辆农车,农车晃悠了半天功夫,便来到了一座城镇。
这座城镇看着有些眼熟。
左看右看,顾镜终于认出,这就是当初自己费尽周折逃出大山所到达的那个城门吗?
当时的心情太激动太复杂,没细看,如今仰起脸来看,太阳底下,城门上写着两个繁体大字:诸城。
顾镜拧眉仔细想了想,最后终于恍然:这地方后来一再改名,经历了千年风霜后,最后到了她那年代,先是县,后来改为了地级市,连同她的魏云山,都是在这个市的辖区范围内。
她小时候过年还经常跟着姥姥进城买布料买年货呢!
想明白这个,她顿感亲切,拉着粗鄙卜形男的手进了城。
进去后,只见这看上去不算大的小城还挺繁华,里面店铺琳琅满目,大姑娘小媳妇人来人往,做买卖的客商,进城的农民,熙熙攘攘的。路边还有卖各样小吃的,稀奇古怪样式繁多,比现代超市里零食区要丰富多了,看得人眼花。
粗鄙卜形男估计以为她眼馋了,竟然给她买来了一串零食。
她瞅来瞅去,终于辨认出,这不就是知了的蛹?
炸得金黄香酥,用一根草绳串起来,一串几个铜板。
她咬了一口,好吃,又塞粗鄙卜形男嘴里一口。
粗鄙卜形男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咬下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口中都是香酥。
一边吃着一边往前走,两个人来到了一处,顾镜看过去时,只见这是个铁匠铺子,墙上挂着铁钩子,刀,剑,还有长弓大矛的,一个个亮闪闪晃瞎人眼。
粗鄙卜形男对着掌柜叽里咕噜一番,掌柜拿来了几个长弓,粗鄙卜形男显然是有些失望,摇了摇头。
掌柜唾沫横飞叽里咕噜,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伙计取来了一个长弓。
那个长弓足足两米之长,一看就和别个不同,花纹精细,材质做工估计都是上等的。
粗鄙卜形男拿起来,细细看过,眼里也有赞赏之意,便问掌柜多少银子,掌柜叽里咕噜一番,比划着。
顾镜虽然无法全部听不懂他们的话,可是从一些自己能够听明白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着是,这个弓太贵了,粗鄙卜形男买不起。
她不懂这里的价钱,也不知道那个银锭子是不是能买得起这个弓。不过看着粗鄙卜形男虽说不买了,但依然恋恋不舍多看了几眼那弓的样子,她有些不忍心。
“银子,买?”她蹦出几个字。
粗鄙卜形男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铁匠铺子里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顾镜看着有些眼熟。
一个壮实的男人,比萧铁峰更壮实,像一座小山在移动。
“铁峰,你怎么在这里?”对方见到了粗鄙卜形男,对着他打招呼。
铁峰……原来他叫铁峰?顾镜后知后觉,这个发音听了好几次,现在才听明白,这就是他名字啊。
和他人设蛮贴合的一个名字。
“敬天,你也过来了?我随意看看。”萧铁峰这么回道:“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敬天?
顾镜听着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再一回忆,顿时明白了。
当时她只顾着用眼神逼退那个桃子脸泪汪汪的姑娘了,都没太注意,眼前好像晃出个这么一位,只不过看了几眼,就睡着了。
这是魏云山的老乡啊!
那赵敬天见萧铁峰要走,却是拦住了他:“铁峰,别走,这是想买什么?”
说话间,他看向了旁边的柜台,只见上面放着一个精致大气的长弓,以及一个守候在旁边弯腰呵呵笑着的老板。
他眼中闪过了然。
“怎么,铁峰,你想买这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