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谢美人可能出事,青荷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
白洪齐很快赶来,谢美人已经先抬进了元福殿的一间宫室中,太医院值守太医也全过来了。
白洪齐经过青荷的时候连正眼都没看她,这当下且顾不上她。
青荷还想把帐子放下来,白洪齐觉得她简直就有劲儿使不对地方。都眼下这情形了,还管什么帐子不帐子的。
皇上也大踏步进来了人,门里门外头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出了这样的事,淑妃也只能留下来主持大局。她匆匆行礼,跟皇上解释:“太医正在把脉,谢美人一直没醒。”
皇上拉开斗篷系结,白洪齐忙上前将斗篷接过来。
太医一跑迈着快步疾行而来,这么冷的天还出了一身汗。现在被皇上紧紧盯着,感觉那些热汗全都化成了冷汗,要不是咬紧了牙,只怕现在就不受控制打起颤来了。
皇上问他:“谢美人如何?”
太医险些咬着舌头,有些胆战心惊的回话:“谢美人象是受了惊吓,心中悸动,惊惕不安,敢问一句,谢美人以往可以有心悸不安之症?”
这下连同皇上在内,屋里人目光都落在青荷身上。
青荷忙说:“没有,主子身体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出过今天这样的事。”
太医又问:“那适才谢美人昏厥之前,可有受过惊吓?”
青荷摇头:“没有啊。”
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青荷当时取了斗篷给主子系上,递过了手炉之后,她想叫小太监去把步辇抬过来,前后就这么说了一两句话,谢美人就毫无预兆的倒下了。这其间没有旁人接近过她们,也没有任何怪声。
要不是皇上在这儿,青荷都恨不得掐着太医的脖子追问谢美人和腹中胎儿有无大碍。
皇上问:“谢美人有无大碍?”
太医背上冷汗淋淋:“从脉相上看,谢美人并无大碍,孩子也并没受影响。”
“那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太医急的想上吊,从脉相看谢美人象是突然受了惊吓,心弦骤急之后心脉不畅,气息微促。要换成一般人,用点药,扎一针,都能让人快些醒来。可是现在谢美人身子太金贵了,太医既不敢乱用药,也不敢跟皇上说给她针上一针能快好,只能连连以头触地,试探着进言:“让谢美人多歇息一会儿,平卧着对她身子和腹中孩子都有好处,最好不要再挪动她,以免再有闪失,伤了胎气。”
皇上走到床前俯下身看,谢宁双目紧闭,乍看就象是睡着了一般。
他转头看了一眼白洪齐。
多年主仆,不必皇上发话白洪齐也全明白他的意思,默不作声行礼退下。
等出了屋子,小叶赶上前来禀告:“师傅,已经让人出了宫门,李署令家住的不远,半个时辰之内一定能把人带回来。”
白洪齐示意小叶靠近,阴恻恻的说:“今晚的事,要仔细的查。”
小叶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