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微寒,细雨纷飞的滋润之下,万树抽新芽,一片嫩绿。
张合站在一座山岭的一块大石上,一手握着挂在腰间的佩剑柄上,另一手紧了紧胸前的衣襟。
他仰面极目前眺,盯着前方的官道,身形不动如山,任由细雨点打在身上、脸上。雨点有点冰凉,浸入他的发肤,使得他烦躁的心境得到了少许的平静。
已经十天了,张合和众将家袁家的家兵化整为零出了虎牢关后,在关外集结已经整整十天了。
他不知道刘易的运粮队为什么要在虎牢关里一停就是5.6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运粮队离关北上,可是,一连三、四天,他都没有机会下手。今天,他的五、六百人已经在此处靠山的官道上埋伏好,就等着刘易的运粮队出现。
张合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杀了刘易,只要杀了刘易,他就完成了任务,然后再率人回洛阳去复命。可是,他的心里有点沉重,感到这次的任务不是太轻易可以完成得了。
他和刘易交过手,知道刘易的厉害,知道刘易的武艺不在自己之下。更让他心烦的是,刘易此次到冀州巨鹿郡去振灾,是带着颜良、文丑两将的,颜良、文丑两人,武艺非凡,张合曾分别和他们比过武,虽说是打了一个平手,但张合却心知肚明,他们刚投到袁绍的门下,给面子自己这个老人,并没有出全力,真要打起来,张合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不是袁绍的一时意气让此两将反目成仇,如此,此两将还在自己的这一边那该多好啊,有他们,要击杀刘易那还不是轻易易举的事?那里还用得着搞伏击?
尽管张合自己这方也有几个大将协助,纪灵、高览、乐就、俞涉等人都来了,但张合知道,真要打起来,这几个人都不是颜良、文丑的对手。
当然,张合知道,现在不是比将的时候,他现在的手上还有五、六百袁家的家兵,他相信,只要把刘易手下的护粮官兵冲散,那么在几百家兵的追杀之下,不管颜良、文丑有多勇猛,刘易也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下场。
不过,经过张合的观察,他隐隐的感觉,刘易手下的运粮队也不简单,其手下的人,进退有度,在行军途中,没见丝毫的纷乱,似乎经过在虎牢关停留的几天,整支护粮队的面貌焕然一新,不再是原来刚离开洛阳时的散漫,那些人似乎也不再是刚被招进护粮队时的民间青壮,宛然有一种人人成兵的面貌。
这些,才是张合感到凝重的地方,他有点担心,如果自己等人如果冲不散护粮官兵,那么想要在乱中击杀刘易的计划,似乎就变成了不可能。
但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像纪灵等几个将领,他们也早就不耐烦了,如果不是自己力压着他们,他们恐怕早就要纵兵直接冲杀过去,想正面击散护粮队,要正面斩杀刘易。嗯,他们对于上次在洛阳长街没能击杀刘易都深感遗恨,一直都想再和刘易一比高下,他们一个个都是眼高手低的家伙,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刘易的真正实力,还以为那次在他们的合力击杀之下,只是运气好才让刘易逃走的。
哼,如果刘易真的是那么容易被击杀的话,那刘易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张合有点不满的看了看左右的众将。
“来了来了!”纪灵呛的一声,拿过了他的三尖枪,按耐不住就要下山冲杀过去的样子。
终于来了,张合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的时分了。他们在这里几乎潜伏了一整天,现在远远的可看到一队马车从官道尽头缓缓的行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