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昊有数秒钟回不过神来,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环抱住她,“灌醉你,想跟你说说我的心底话,你却醉过去了。”
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然后抱起她走向窗边的贵妃榻上。
贵妃榻上铺着软垫,有一个眉目精明的太监走了过来,道:“殿下,奴才去取金丝被过来吧。”
“去吧!”冷子昊挥手道。
阿蓁与冷逍阳这才看清,这太监竟然就是沈路。
阿蓁有些意外,沈路以前竟然这般的眉清目秀,不过,如今虽然老了些,眉目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俊美来。
春意也走了进来,从厢房内的摆设可以看出这里是东宫,冷子昊竟然把旌德带回宫中喝酒了。
春意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比宫中的嫔妃姿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含笑上前,“殿下,您可把人家公主给骗了回来,回头淮国的太子找您算账。”
“卿凌倒是不怕的,就是穆潼兄……”冷子昊沉默了一下,凝望着旌德那张红螃蟹般的脸蛋,“算了,不管了。”
冷子昊在旌德身边坐了一晚上,一直握着她的手。
旌德睡得很沉,应该说醉得很沉,到她醒来的时候,冷子昊已经没坐在她身边,屋中有些寂冷,连宫人都不见了。
她赤脚落地,甩了一下头,似乎还有些宿醉头痛。
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蹙了蹙眉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公……四殿下!”门被推开,春意走了进来,“您醒来了?”
旌德怔怔地看着春意,“这位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啊。”
春意扑哧一声笑了,“谢谢殿下赞赏。”
她瞧了旌德一眼,见她没穿鞋子,正欲说话,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不悦的嗓音,“穿鞋!”
旌德抬头,看到一身黑色蟒袍的冷子昊走了进来,他衣冠端正,头戴百宝头冠,更显得面容俊美,皇家气度表露无遗。
“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旌德茫然地问他。
“你醉得跟一只猪似的,所以本宫留你在这里住一晚上,放心,刚才本宫已经告知了穆潼兄,他知道你在这里了。”
冷子昊说着,走到她面前,如墨般的眸子闪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穿鞋子。”
旌德退后两步,呆呆地看着他,“我穿不穿鞋子,关你什么事?”
“嗯?”他眸子里有危险的光芒闪了一下,“不关我的事吗?”旌德跳回榻上,对他忽然表现出来的怪异有些害怕,但是,作为大淮国的公主,她是不能表现出自己害怕的,遂扬起下巴有些嚣张地道:“当然不关你的事情,滚蛋,你只是跟穆潼哥哥相像,你又不是他,
我只听穆潼哥哥的话。”
旌德说完这句话,便觉得腰肢一紧,然后被人凌空抱起,听得一声暴怒:“春意沈路出去!”
看样子,似乎是有些限制级的事情要发生,阿蓁脸色一热,连忙转身,倒是冷逍阳看得直了眼,神色有些古怪。
阿蓁拉着他退了出去,虽然知道冷子昊不会没分寸至此,可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非礼勿视!
冷逍阳有些不情愿,但是确实也不好在这里看着。
他们躲在屏风后面,听到旌德传来惊怒的声音,“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滚开!”
然后,很快就没了声音。
冷逍阳看了阿蓁一眼,阿蓁脸色一红,别过头。
冷逍阳怪异地笑了,“你脸红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吗?还是想起了什么?”
阿蓁呸了一声,“滚!”
冷逍阳依偎在屏风边上,抱胸看她,“阿蓁,你该温柔一些的。”
“你也该正经一些的。”阿蓁没好气地道。
他凑近她,眸色邪魅,微微一笑,“怎么?我现在很不正经吗?”
他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如果他轻轻用力一拉,阿蓁便会跌入他怀中。
他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拉了一下,抱住了阿蓁。
他的怀抱是很陌生的,但是也很温暖。
阿蓁心头有些失措,有些微痛,曾经那样依恋一个怀抱,如今已经不可得,多可悲?
不愿意再想,她伏在他肩膀上,感觉心里在下着雨。
身边,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存在感,让阿蓁心头倏然一冷,这种存在感太明显了,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她从冷逍阳怀中抬起头,疑惑地四处看了一下,并无旁人,也没什么其他灵体存在。